“……”
岂料这屁大点儿小山洞口竟也有人看守,厉执心下顿紧,瞬凝滞思绪又飞快转动,“小道长别怕,不是什贼人——”
“霁、霁月师叔?”
而对方双目瞪似铜铃,此话出,厉执霎时以为又回到在金楼假冒司劫师弟情景,可怔然间他仔细打量眼前这天墟弟子,确定自己绝对不曾见过他。
更何况五派早便知晓他身份,依照这个逻辑,他当初假扮司劫师弟也不过是场众人皆知笑话罢,怎
头脚颠倒,路在下行窄道间跌跌撞撞,好在像是始终有壁石加以缓冲,否则定要摔成肉饼,厉执气鼓鼓胸腔险些裂开,却莫名地,他意识还算清醒,自这巨大震惊中不多时又猛然明白过来。
依旧是天墟障眼法。
只不过他先前需要尽数躲避才可安然至此,此刻却只有反其道而行,破釜沉舟,方能抵达宫观之内。想来若是没有图纸指引,即便有高人能够碰巧破开前方机关,但到这望无际“小蓬莱”,应也很难准确在茫茫湖面找到如此恰到好处位置。
想到他不久前问起他到之后首先面见何人,司劫只答自会有人前来接洽,厉执左思右想,猜测着经此遭,必定很快便可见到对方。
于是身不由己地路在漆黑中狼狈前行不知多久,厉执几番努力动作,意图恢复几分体面,毕竟他是替司劫前来传信,即使司劫再三笃定来人绝不会怀疑于他,但他总避免不心虚。若连形象都污秽不已,到时像个偷闯宫观贼人,叫人更加难以信服,又不知要浪费多少唇舌,他没有太多时间能耗得起。
不觉地上岸而不被守卫发现,到头来不同样是硬闯?
厉执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解。
只确定自己与图纸所示位置基本无差,利落将图纸揣妥,不带丝毫犹豫地跳下去。
既然是司劫亲手为他安排,定不会出错,哪怕刀山火海,他也绝无退却。
“司劫劫操你——”
奈何他手脚在疾速跌行中竟麻木得许久无法找回知觉,黑咕隆咚之下极力试探半晌,只得以稍微张嘴,却迎面疾风与尘土飞搅,好似连牙齿都失控,吓得他又慌忙闭紧。
幸亏在愈发恍惚中,身体坠落速度似乎逐渐在减缓,且远处隐约映出丝光亮也叫他欣然振奋,再顾不得其他,坠至冷冰冰坚实地面动不动地粗喘片晌,待身子方能动作,厉执立刻手脚并用着起身,抬手触及岩壁,踉跄朝着那明明灭灭微光而去。
“操你爷爷……”
便当厉执蓬头垢面地自身后挤巴巴小山洞口冒出头,登时重见天日,呼吸乍然通畅之下,终于先将那未骂完后半截骂出来。
而后他用力吸口空气,顺着眼皮底下盏油灯下意识扭头,正好与坐在洞边打着瞌睡名天墟弟子四目相对。
却想不到是厉执事先牟足劲儿,才“入水”,来不及感受预想中湿冷刺骨,尖锐鸣啸山风已蜂拥挤入他耳内,迫使他憋起大口气刹那转为破口大骂,又骂到半截再也出不声,始料未及失重感令他四肢瞬时失去掌控,整个人被仿若没有尽头黑暗吞噬。
这、这底下根本就没有水?
那他先前所见是什?
幻觉?
他眼下究竟是跳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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