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交易已经说过,只要你们助扫清障碍,还你们个风平浪静江湖,除此之外,别无他求,”左贤王目光熠熠看向厉执,继续道,“之前还不知你冒充天墟霁月道长,本打算先与天墟达成结盟,再到那个叫逐云村地方,告诉你们,厉狗蛋小命暂且替你们保住,你们无需再受任何人牵制。”
“现今倒也好,总归都跟你说清楚,省得再跑那趟,毕竟右贤王和大都尉人这两日也会到,万撞上可就没意思。”
“……”
看对方在提到北州另外两方势力时眸底乍然迸出森寒,实在难以将他与十岁幼子联系在起,而思绪飞转,厉执也很快明白过来,那右贤王和大都尉定是联手欲夺取他位置,才弄出关于洗骨定乾坤丹药,又搅得南隗腥风血雨,几次挑起恶战。而晏惊河为报复五派,不惜借他们力量,也正中他们下怀。
若是切任由他们计划,不仅整个南隗将受到重创,这左贤王将来称北州王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啊,从大都尉手里带走他时候,他正每日被栓在帐篷前头,像只瘸腿干瘦狗崽儿,供人取乐。”
掌心蓦地紧抠入肉,心脏被猝然而至千军万马碾踏而过,厉执抬起刹那布满血丝双眼,看到对方神情然,可轻描淡写语气之下,却字字都如凶刀,出其不意地插在他心间。
咬牙张嘴,不等开口,又听对方道。
“现今他在毡帐里,由北州万骑王亲自守着,没有允许,无人敢动他。”左贤王说着又颇带哂意地看着厉执,“放心,他比你想象硬实多。”
“谁都敢咬。”
“或者应该称呼你为……厉小教主?还是厉狗蛋娘亲?”
“……”
随着左贤王最后句话落,整片被白雪覆盖山坡陷入沉沉静默,朔风刮起丝丝缕缕雪沫飞拂在厉执犹如石雕脸上,发丝被吹得更加杂乱,像被点穴乞丐。
乞丐心里想,哪来可怕妖怪。
仅仅凭借几个微小表情,就几乎猜到所有来龙去脉?
眼下左贤王其实算是为自己利益,才从他们手上救走厉狗蛋,来与五派结盟以求共赢。
“等等……”
正凝神思索间,厉执却倏
他微抬起绑有碎布小臂,连带着绕在上头小蛇“嘶嘶”吐起墨色蛇信。
显然他腕上伤口便是拜厉狗蛋所赐。
“他那是害怕至极……”
而讷然间心口有如撕裂,不敢再想那自幼单薄多病小子这半年里吃多少苦,厉执强压下根本无法化去怒意和心疼,惶惶中努力找回险些溃散理智。
哑声又问:“你先前说,要找另个人就是,是什意思?你也要拿他来与谈条件?”
然而就在这仿佛永无止境僵滞中,厉执最终嗤声,还是忍不住笑。
笑是这北州小妖怪再聪明,他也未能猜出,霁月道长原本就是自己,而非冒充。
看来司劫多年前此番举动,果真不是什正经道长能干得出来事情。
于是心下迅速闪过几番计较,确定旁问斐仍在昏迷着,厉执心知再伪装下去也没有意义。
开门见山地问道:“厉狗蛋在哪?他怎样?你们那人可有欺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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