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尉迟狰应是在两方厮杀时悄然寻去,意图彻底拔除这兴许会影响他坐稳楼主隐患,却不料遭尉迟慎反杀。
更准确说来,是脚踏入尉迟慎已然恭候他多时陷阱。
显而易见,尉迟慎不知何时便已恢复记忆,他之所以选择继续佯装失忆留在这里,就是笃定尉迟狰会按捺不住来找他。而他在这远离如今金楼势力隅,不仅轻而易举可夺回楼主之位,也能让尉迟狰死得合情合理。
待尉迟狰这半年间费尽心机收拢势力回过神来,他早已如归山猛虎,顺理成章将失去切牢牢再握,更趁此机会悉数看清金楼中对他早有异心之辈。
厉执倒并不关心他重做楼主后是否会处置那些曾落井下石人,也不在意他如何心机深沉地夺回位置,他恨自是他竟又次骗晏琇。
确,晏惊河死对晏琇来说,正如剖骨利刃在七年前已遭受次伤口上重新扎下刀,那是连厉执也无法感同身受切骨之痛。
不管晏惊河如何疯狂报复五派,不可否认是,他最后仍选择将晏琇藏起来,与其说是保他命,不如说依旧不愿让他看到这江湖最丑恶面。
就像他对他最初期许。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深挚而残忍。
身体即可在危难关头不由自主切断全部外在感知,唯护住心脉,像是抓住最后根稻草,只等切慢慢恢复,方可醒来。
也算是闭关种,虽然不随主观而决定,却是为生而来,故作生关。
只是这生关时间,并不能确定。有人三五日便可苏醒,也有人,辈子都将不死不活地睡下去。
先前在水牢时,他便在意志濒临崩塌之下险些闭生关,奈何那时他心系太多,竟硬是扛过来,眼下肖青山死,顷刻泄力间难免让他也再难以自控。
而厉执忐忑等三日,现今左贤王行人已欲动身返回北州,他必须趁此机会随他同去接厉狗蛋回来。
——他是心悦之人,定要与他此生相守。
那句曾在厉执面前信誓旦旦落下话,每在脑中回想,相比当时震怒,更多却
所以可想而知,晏琇这次又该要从怎样沉冗里挣脱。
尤其,连那尉迟慎……也实属让厉执恨得牙痒。
现今逐云村里,哪还有尉迟慎踪影,只剩那金楼外楼领主尉迟狰惨死在晏琇被藏之地。
他不需深想便知,这尉迟狰随着肖青山同前来讨伐,最重要目,想来便是欲趁乱将尉迟慎除去。
由于晏琇终日不肯开口,厉执不知道那时他被晏惊河强行藏起来后具体发生什,只大抵能猜到,晏惊河既然铁心不让晏琇出去,定也会连同整天与他寸步不离尉迟慎起关押。
“不过你这般睡着也好,”厉执忍不住伸手轻蹭他脸上霜寒,像是意图给他增添些温度,“不然以你德行,定又要随道奔波,不肯踏实养伤。”
“你们大小,平日看着都安安静静,遇到事,就疯。”
低哑说着,厉执握住他垂在身侧僵凉指尖,放在两手掌心间来回轻揉,半晌不见有任何起色,干脆放在嘴边,下下呼出热气。
“啊,还有阿琇……”
想到自从事情结束后他直失魂落魄模样,厉执不由又眉心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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