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如星,”尉迟慎转而捏在晏琇冷汗未干下颚,将心
“晏如星。”
谁知这声幽沉低唤,唤回他几缕思绪。
他睫毛不住颤动,还未能拢些力气睁开眼睛,又听到耳边传来细微响动,是笼门被忽地打开。
湿涝涝身子陡然悬起,钳在喉间五指越收越紧,而他却连出鸟笼也不再在意,只嘴角扯,浅浅地笑。
笑他应是终能解脱。
不可否认是,有瞬间他是想要逃,他后悔,他承认自己说大话,他做不到如此去代替它们。尤其积蓄满腹怒火与悲愤也让他下意识地拔剑,欲与眼前这可怕疯子拼个你死活。
可那杯早已饮下逐尘酒,让他连丝退路也没。
有只是眼睁睁看着长剑落地,强忍剥肤之痛,狼狈不堪间,被迫屈膝跪于那刚好半人多高笼内,在这整日来往不绝视线中,咬牙守着他最后,已然毫无意义坚持——
“想要从里面出来,就发誓今后没有允许,不会离开金楼。”尉迟慎站在笼外俯视着他道。
他不。
在金楼这风谲云诡之地最不受宠却最令他人闻风丧胆大少爷。
“……好。”
依旧低应道,原因也并非其他,而是在那刹那,他好似忽然明白,他与尉迟慎手上宠物,根本毫无区别。
或者说,那些宠物尚且身不由己,而他努力想要重拾以往光鲜亮丽自尊,殊不知在他踏入金楼那刻起,便不过是对方眼里自投罗网乞丐。
他想乞讨尊严,这本身便是自相矛盾谬论。
然而世事无常,多是事与愿违。
尉迟慎阴鸷视线扫过晏琇毫无求生意愿面孔,眼看他粲然如星明眸凋零灰败,十几岁才分化为天乾少年,已无半分傲气。
多年前笑山青雪白,不复存在。
正如他所愿,若想得到个人,最稳妥方式,先摧毁他。
还远远不够。
他度绝望地想,已经没有什可失去,他被踏碎尊严更是再不值提,这十余载所秉持信念也早已随着晏惊河死而沉落谷底,夕之间失去所有亲人,报仇不得,反而变得罪不可赦,这样人生就到此为止又有何妨?
所以在那笼内直跪到此时夜深人静,几乎成所有金楼弟子私下谈论笑柄,晏琇始终不愿再后退步。
并不是与尉迟慎相抗,而是无非死,就算痛苦死去,总好过生不如死活着。
空气中不知觉地早就充斥着兰草幽冽,是晏琇因剧痛而无力克制天乾信香,与他额角滚落汗水丝丝融合,又迸出更为清晰浓郁凄哀。
意识即将溃散,挺直到麻木脊背不再属于他般蜷缩,头也愈发低垂,露出被汗水浸透发丝下皎皎脖颈,不似寻常天乾粗犷,白净细嫩,纯洁无瑕,与他名字样。
那便不如就借此将切彻底碾踏,也好让他这次能够真正看清自己。
“……”像是对他低应并没有丝毫惊讶,尉迟慎没再开口,薄冷唇角微抿,转身离去。
晏琇自是不知他口中代替是究竟为怎样回事,直至三日后,尉迟慎平日与人议事溯光阁内,出现那方精致鸟笼。
——换你来代替它们。
原来就如尉迟慎所说,是专门为他打造鸟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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