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谁知他话音刚落,只觉肩头沉,竟是尉迟慎忽然将头抵在他身上。
“尉,尉迟慎……”
时诧异,晏琇不由结巴起来,再要开
“你若真想报复,今日就不会阻止他们,”尉迟慎说着又扫眼身上被晏琇仔细包扎伤处,“放任这些伤口溃烂岂不是更好?”
“……是不希望你就这便宜死。”
“宁愿让整日与你寸步不离?”
“尉迟慎,”实在不愿再与他纠缠,也回答不出他问题,晏琇回头忍无可忍道,“以前事不想再提,你不记得便算,别再得寸进尺。”
“可心悦你,”不料尉迟慎却毫不犹豫道,“会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你。”
“你之间从来不曾有过任何夫妻情义,你与……做那种事,只是享受你所谓掌控欲,和对不自量力惩治。”
晏琇声音极轻,若非他们挨得近,根本听不清晰。
但就是这并不清晰几句,像把软刀子出其不意扫向尉迟慎,让他脸上神情短暂凝固。
不待他开口,只听晏琇又轻轻道。
“将你带出金楼,也从不是为救你,是想……报复你,让你这金楼楼主也尝尝寄居人下滋味,你千万不要误会。”
感受到快意,除对于同类极度排斥,只有尊严被肆意践踏屈辱。
尉迟慎既是对厉执说他们早有夫妻之实,也确表示,他曾让晏琇痛不欲生那些记忆,随着每日与晏琇相见,已接连零碎地出现在他脑海。
“晏如星,”他静静看晏琇半晌,显然看出他并未重新睡下,忽地又开口,“你可以恨。”
“却不需再对心存恐惧。”
“不理解以往为何会那般残忍待你,但今后断然不会重蹈覆辙。”
“……”
“即使没有失忆,对你也是样情感。”尉迟慎望向他眸底带着明显不属于从前执拗,却也透出些不知所措迷茫,“或许……是曾经过于强硬,从未尊重你意愿,让你误解心思——”
“那又如何?”自是鲜少见过尉迟慎如此模样,可惜切都没有意义,也充满未知变数,连他自幼最敬仰晏惊河也可以颠覆至此,现今他又怎可能轻信个没有记忆疯子。
这般想着,晏琇更对自己不耻,他分明有机会与他刀两断,偏偏又次主动将人领至身旁,归根结底,仍是他咎由自取。
“你若再提这些,就走吧。”心间骤然涌上股疲倦,晏琇又小声道。
“……”
这回默然又等待稍许,眼看晏琇似是说完,二人又陷入冗沉静谧,尉迟慎紧盯他闭起双目,终是开口道。
“论起撒谎,相比你兄长,你还差很多。”
“晏如星,”不顾对方眉头紧蹙推挡,尉迟慎伸手隔开泛着寒意墙壁,与他重新拉近距离,“承认对这样人心软,让你痛苦?”
“没有——”
“只记得你,你便是心中最重要人。”
“确实很想与你做对寻常夫妻——”
“别说。”
晏琇终是再听不下去,又顾及隔壁应是歇下厉执二人,小声而无奈地打断尉迟慎。
稍作停顿,他仍旧不愿回头看他,只咬牙继续道:“别再说什要做夫妻话,实在是可笑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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