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话未说完,几匹早已蓄势待发健马骤然向前,呼啦啦地踏起地霜寒,顿时白茫片,问斐嘴巴都来不及闭上,喉咙被劲猛凉意侵袭,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冲去。
他前不久挨那顿揍,只脚上还带着伤,哪里能跟得上飞奔马匹,不出片刻,整个人俨然彻底失力,狼狈被拖行于雪地里,路雪雾弥漫,掩盖他接连不断破口大骂。
直过将近炷香功夫,骂声仿佛渐小,只剩马蹄踏过积雪此起彼伏声,前方道飞驰骏影蓦地止步,随着勒紧缰绳稳稳落定。
其余几人便也相继停下来,回头看向默戎。
默戎并未开口,只与左贤王微对视,像在征求对方同意,见左贤王目光虽是深邃,倒无责怪,才垂眸下马,大步走向队伍后方已是动不动人。
“算你识相——”
下意识以为默戎这是妥协,问斐正不屑哼声,谁知话音未落,就在他把扯住缰绳之际,细瘦腕子忽被攥住。
“干什!”挣下对方却纹丝不动,他气急败坏道。
默戎身为天乾,又高大魁梧,力气自不是问斐能够比得过,而他言不发,只边按住扭动不停问斐边给他两手绑个结实,随后牵起麻绳另端,干脆将人拴在马后。
“你……你敢……”看这情形显然猜出对方意图,问斐满脸不可置信,“还不快放开!有什三长两短,等掌门醒来不会放过你们!”
“呸!”
绵延山路,被朔风吹起漫天雪沫里,声尤为响亮唾弃干脆而笃定。
“休想让与你们这些蛮人同乘匹马!”宽大云袍怒卷着,问斐过于瘦薄身形挺得笔直,目光坚决地瞪向默戎。
他其实有些后悔,他自幼得天墟长老们宠爱,经常听他们提起北州人屡次侵略边陲残,bao手段,早已不知觉恨透北州人,这次若非情况容不得选择,他断不会答应厉执去替他接回厉狗蛋。
而厉执马已被骑走,这冰天雪地又根本无法再找来匹,所以临行时默戎才朝他伸出手,示意他与他同乘匹。
靴底嘎吱嘎吱踏在雪地响声由远及近,问斐仍旧僵硬仰躺着,双目紧闭,细碎雪花沾满脸,唇色冻得泛紫,整个人仿
“同起,还是在这里?”默戎将他张牙舞爪又心有怯意模样收入眼底,最后问道。
“……”问斐怔,这才懂左贤王先前那番话为何意,心下又气又急,偏偏不愿向北州人服软,也就杵在原地,憋良久只憋出句,“你们卑鄙无耻!”
“默戎,不必再同他废话。”
于是随着左贤王已示意身后另部下启程,默戎也不再停留,转身利落地上马。
“放开!你们这群北州蛮人——唔!”
结果赤裸手臂仍保持着欲拉他上马姿势,眼下却无疑沾满手唾沫星子。
问斐怒气冲冲道:“你快跟他们挤去,将这马给!你们左贤王可与那魔头约好,定要毫发无损把他小崽子接回来!”
“哦,”闻言旁已然等片晌左贤王斜睨他,“们自不会动你,但若你自己非要吃苦头,便怨不得别人。”
“你说什?”
不待问斐明白他话中意思,只见默戎眉头紧蹙,猛地翻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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