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牛可清从来就不是矫情人,更不是会患得患失、伤春悲秋雀儿。
——大概是想通这点,他将手里纸条点点地撕碎,扔进脚边垃圾桶里。
纸碎洋洋洒洒,纷落在垃圾桶里。牛可清也不多看眼,只偏过头去,注视着床上那个多出来枕头,淡淡地说声“早。”
男人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到窗边,将窗帘从中央向两侧拉开,灿烂阳光瞬间铺满整个房间,将每个角落都照得亮堂堂。
清晨这才如期到来。
对于古伊弗宁,他心里明明是解——
那位古美人就是情场浪子,并且懂得及时抽身。不动感情不留后患,就是这种人杜绝切麻烦根本手段。
他温柔幽默,极具绅士风度,懂得花言巧语……这些展露出来发光点,都不过是他用来诱惑人心手段而已。
哪怕只是单纯肉体关系,古伊弗宁对待陪在枕边床伴也是极周到,表面功夫很足,每次都极力地扮演好个温柔体贴角色。
可事后呢,人去无影。
灯压着张小纸条——
“早,先走。感谢牛医生昨晚让留宿,还帮盖被子。”
字迹点没变,还是秀气细劲小楷,跟大学时期模样。
牛可清无奈地笑出清晨第声,“这人怎……这多年过去,还是喜欢留纸条……”
他随手把纸条揉成小团,正要扔进垃圾桶里,手却在伸出去那瞬顿住。
“天气不错,”他懒洋洋地扭扭酸痛腰,考虑着要不要去买些老年人专用膏药贴上。
洗个干净澡,穿上白衬衣黑西裤,打好高级名牌领带,牛可清自粉饰成以往那副随性样子,洒脱又体面地去上班。
哪怕只是假象。
有些初初出来玩孩子没见过多少人心,会天真地误把这种演出来“体贴”当成是“真爱”,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会是这位古先生后半生唯。
每每此时,古伊弗宁总是用最性感嗓音说着最性冷淡话:“到此为止吧,们。”
动心雀儿们悲哀地安慰自己:起码,床上那块陷下去地方,是他昨夜温情曾经存留过痕迹。
但牛可清跟那些天真人不样,他在这圈子里混多,对古伊弗宁这种人有着清醒认知,所以他早就警告自己别沉迷,别动心。
对啊,游戏规则早就摆在那儿:尽量享受自己能拥有,对别人不要怀有丁点希望。
竟然有点不舍得。
迟疑半晌,牛可清把这没用废纸条捋平,整整齐齐地叠好,收进旁边抽屉里,就像小男孩在收藏封珍贵情书那样。
然而他在合上抽屉刻,又怔愣片刻:这是在干什蠢事?如果被古伊弗宁知道,还不得笑话死他。
用心人总会被无心人笑话太较真。
“真……”牛可清再次将抽屉拉开,拿出那张前秒刚放进去小纸条,嘴里喃喃道:“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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