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里暖气上来,纪阮脱掉羽绒服,在身前捆上深色油布围裙,顾修义在上面看到好几处浅色颜料。
墙上是幅巨大画布,看起来已经到收尾阶段,前面画好成品用防尘布遮住,完全看不出原貌。
纪阮把衣袖随意挽起堆在手肘处,解释道:“这画和同学三个人画好几个月,不遮住话沾上灰尘就很难清理。
他眼睛亮亮,看顾修义心头动。
顾修义凝眸想想,“不会影响其他人吗?”
“不会呀,”纪阮笑着摇头,“另外两人下午都有事,自己先过去画,他们回来时候你再走也行呀。”
顾修义脸上笑又忍不住,掩唇咳声:“好。”
·
纪阮耳垂也被蒸粉,温温热热手感相当好,顾修义没忍住又捏下,被纪阮侧身躲开。
“没有很呆,”纪阮捂住耳垂,警惕地看着顾修义:“是在思考。”
他这种像在看大灰狼眼神让顾修义觉得很有趣,“思考什?”
纪阮抿抿唇给自己夹菜,含糊道:“思考你突然像个活人……”
顾修义明显听清楚,很轻地笑出声,又来捏纪阮耳垂,带着气音:“嗯?”
由着自己心走。而且近两年生意越来越好,每天乐呵呵,看状态应该是要比去跨国公司当高管幸福很多。”
顾修义思索着:“不过也是他本人稳得住,会用实际行动向父母证明自己选择是对,现在两边家里关系都特别好。”
纪阮其实没想到能从顾修义口中听到这样个故事。
在他直以来认知里,顾修义就是个冷漠强悍又精明大商人。
这种人生也应该像大部分霸总文学样,是生于云端长于云端,纸醉金迷无坚不摧,令人羡慕同时,其实也很单薄。
钟楼顶层采光极好,室内光线通透。
京市连着阴沉小半月,终于在今天迎来拨云见日之象,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
纪阮找出个小遥控按下,屋顶上方开始发出响声,挡光板缓缓拉开,整间画室变得更加明亮。
顾修义才发现,原来屋顶上嵌都是通透采光玻璃,日光透射进来,洒落室星星点点。
钟楼在他毕业这些年又翻新,顾修义隐隐感受到岁月变迁。
纪阮没崩住笑,把他手拍开:“警告你别弄耳朵,等下听不见吓死你!”
顾总嘴上说着吓死,却笑得异常开心。
吃完饭,外面天放晴,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纪阮心情很不错,笑着看向顾修义:“你等下忙吗?”
顾修义没立刻回答:“怎?”
纪阮没戴围巾,仰头时领口隐约露出白皙脖颈:“要不去看画画?”
但顾修义却在个小小包间里,在羊肉汤锅缭绕雾气和香气里,向他讲述个有点点普通却格外温柔故事。
好像也是因为身边有过这种温暖故事,他身上棱角才没有在日复日争斗中彻底变成盔甲,偶尔也会显露出有生活气样子。
而纪阮最喜欢,就是生活气。
他夹根小白菜,像小兔子样鼓着腮帮子啃,脸颊被热腾腾锅子蒸粉,双眼放空雾气蒙蒙,不知道在想什。
顾修义支着额角,捏捏他软软耳垂:“怎总是呆呆,这喜欢听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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