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纪阮这样很漂亮,但前天晚上他向顾修义提出拜师时,也是这含蓄漂亮着,连说话语调都模样。
“什事?”
顾修义用平静语气。
纪阮回头,满园春色还映在眼底,笑吟吟:“下周有个活动,老师要带和学姐起去,两年度特别盛大那种。”
顾修义早有预料,点头道:“挺好,天气好你多出去走走对身体也有好处。”
但通常这样也说不几句,他就会又往嘴里送进下口肉,然后又是漫长咀嚼、等待、敷衍应声无限循环。
顾修义对这种吃饭流程如指掌,开始就没尝试跟他聊什有没,只偶尔提醒他小心烫,包间里没有多余声音,只有汤锅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这种吃饭模式最初颇合顾修义心意,或许是有他那个行事粗鲁父亲作为对照,他从小就很欣赏吃相斯文有涵养人。
而刚结婚时,纪阮怎看都属于身娇肉贵难养活类型,不能算完美结婚合作伙伴。
可顾修义从开始就几乎没考虑过纪阮以外任何人,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见第面时,他就有幸和纪阮共进晚餐,欣赏到他吃饭时优雅风姿。
颚,丝丝缕缕甜意在唇齿间蔓延,但头晕没能立刻缓解,他只能手脚发软地靠在顾修义身上。
“错。”
顾修义手掌隔着衣服贴到纪阮肚子上,原本就平坦小腹有点往里陷,摸起来可怜得紧。
他往上移几寸,轻轻按着纪阮胃:“会疼吗?”
疼倒是还好,就是饿得抽抽,有时候还反酸,纪阮闭着眼唇色浅淡:“有点……”
“那太好,回去可以准备开始收拾行李。”
顾修义抬头:“行李?”
“嗯,在外地,要出差啦。”
纪阮捧起汤碗,舀小勺送进嘴里,动作流畅优雅,宽松白衬衫袖口露出段手腕。
他很少穿衬衫,算上领证那天,顾修义是第二次看到这件衬衫出现在他身上——袖口绣着
顾修义言不发,习惯性地注视着纪阮举动,边看边觉得神清气爽。
终于,纪阮吃完小碗饭,盛点汤用勺子轻轻拨着放凉,手撑着下颌看窗外蝴蝶:
“对,有个事直忘跟你说。”
他悠然开口,说话间似乎小小呼出点气,尾音听起来舒适惬意,似乎很喜欢窗外绕着花翩然飞舞蝴蝶们。
这种尾音微扬,带着慵懒倦怠感状态让顾修义略警惕。
顾修义见状不敢再耽搁,半搂半抱地把纪阮带上副驾驶,幸好现在道路通畅不少,他没花多少时间选家店面很干净牛骨汤馆。
有肉有菜有饭,还有香浓爽口牛骨汤,几口热汤下肚,纪阮那靠水果糖都无法拯救浅淡唇色才总算活泛过来,恢复到原本淡淡红色。
这家店虽然是卖大骨汤,装修得却很雅致带着田园气息,二楼包间里能够看到外面院子花花草草和白色蝴蝶。
纪阮夹根时令蔬菜和着软糯米饭慢慢咀嚼,不管再饿,他吃饭礼仪也不会丢,斯文安静不发出任何声音。
毫不意外,这个时候任何话题都不足以被聊起来,纪阮只会盯着自己面前菜汤肉“嗯”“啊”“哦”回应两句,如果想听他说话,就得等漫长咀嚼结束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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