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
学生总算出声，队长立刻将注意力从男人身上移开，仔细听手机里话，那孩子声音
直在发抖，但在很努力地说清楚每个字。
“当时前面……有个森林防火安全指示牌，从下山到塌方，只看到过次……”
队长狠狠握拳，立刻打开卫星地图，整座上全部标识牌都有记录，下山那
队长听知道有戏，起码有人还活着，还能打得通电话，算得上天大好消息，他赶紧抬手，让周遭都安静下来。
但对面学生说话很奇怪，口齿有些含糊不清，乍听甚至不太像个大学生。
男人简短地安抚
几句，然后字顿咬字极其清晰地提问，好像对面是个没长大小朋友。
“……和程子章在起吗？有没有受伤？……”
“……不知道在哪里没关系，仔细想想，塌方之前周围环境，有没有显眼标志或者特别东西，任何都可以……”
但纪阮还是听到。
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明明在程子章面前还能笑得出来，可对于顾修义，只听到声音都溃不成军。
他紧紧握着手机，好像生怕自己听到是幻觉样，抖着嗓子：“顾、顾修义……”
·
顾修义心都碎。
变成两格时，毫不犹豫拨通顾修义电话。
他其实还有残存理智，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拨打救援，110，119都都好，然后将自己位置、伤势还有被困人数准确报告出来，再等待救援。
但他太累，说不那
多话，外面片荒芜，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埋在哪里，可如果是顾修义，哪怕他说得语无伦次，那个人也定能找到他。
好吧……其实还因为他想再听听顾修义声音。
而且顾修义答应过他，绝对不会再不接他电话。
“……没关系宝贝，大家都在很努力营救，很快就能找到你，但如果你能提供些信息，
们就能更快见面，你说是不是？……”
全体人员都屏息等待对面回答，分秒在这刻被抻得无比漫长。
队长看到身边那个高大男人，拿手机指节用力到泛白，从指骨就能看出全身肌肉都紧绷着。
但他说每句话都冷静得惊人，甚至算得上温柔，如果不亲眼所见，根本想象不到他其实是这副胆战心惊模样。
“有、有牌子……”
纪阮咬字很奇怪，夹在哽咽哭声里，像刚开始学说话小朋友。
顾修义知道他应该是听不清，可能中途弄掉体外机，也可能是受伤，顾修义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在，在宝贝。”他拢着话筒加大声量，转身疾步奔向救援中心。
拿着对讲机大声说话救援队长被人把拍在肩上时人是懵，叫住他人脸色阴沉得吓人，可阴沉中又带着诡异欣喜和紧张，在高大体格带来强烈压迫感下，让人毛骨悚然。
顾修义分不出丝毫心思注意别人脸色，直接按开免提：“纪阮？宝贝，别怕，现在认真听说话——”
他答应过。
纪阮把音量开到最大，紧紧贴在左边耳朵，心脏尖锐地跳动着。
电弧在“嘟”声后，迅速被接通。
“纪阮？！”
纪阮左耳听力很不好，顾修义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像隔着整片森林，细碎人声间夹杂着空灵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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