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岭咽咽口水,努力站直:“招、招财猫?是那个爪子有点坏吗?”
听到这话,顾修义眉间倏而笼罩起相对柔和神色,只要想到纪阮他
顾修义说这些话样子太恐怖。
他这些话全部建立在纪阮定平安无事大前提下,而纪阮刚才送去抢救时,心跳血压都快掉没,连医生也不敢打包票。
可顾修义呢?
他似乎完全不去设想除此以外任何结果,陶醉在自己美好幻想里,又带着冰冷坚决神情。
就好像……好像种荒唐命令,和他吩咐整理病房时不容置疑语气样,他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这是他到医院后仅有几次开口,宋岭立马竖起耳朵:“怎?”
“这里病房条件般,纪阮不可能直在这养伤,等情况稳定就带他回去。”
宋岭缓缓噤声。
顾修义不管宋岭表情,双眼望着虚空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自顾自道:“就选顶层采光最好那间吧,后天起那层都不许对外开放。”
“床垫选软点,不然纪阮要闹。所有家具摆设都不许出现尖角,地毯铺厚点,浴室做好防滑。床单被罩不许用白,换成蓝色。”
他坐得滚烫,他受不住站起来活动腿脚。
而顾修义像是个没有感知力雕塑样,坐姿端正脊背笔直,食指交握搭在腿上,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
就是……身上全是血。
宋岭试探着递给他包湿纸巾:“擦擦吧……”
顾修义抬眸,眼神在他脸上停留秒,宋岭瞬间都觉得惊悚,但他很快移开视线,言不发接过来。
如果说宋岭之前形容顾修义恐怖渗人都是夸张手法,那现在他是真感到毛骨悚然。
顾修义好像真是个疯子。
命运事谁能说得准?但他就是固执又冷漠坚持着,似乎想要命运也在自己威压下屈服,极度冷静地展现出另种意义神经质。
宋岭汗毛竖起,后背冷汗把衬衫打湿遍又遍。
顾修义又轻轻扭扭头,看向宋岭,嘴角向下压着,似乎对他刚才回答不太满意。
“每天放束鲜花在窗户前面,要可爱点,而且必须新鲜,最好带露水。”
“哦,对,”他微微后仰靠着椅背:“纪阮房间里那个招财猫也带过来,他要用那玩意吃樱桃。”
话说完,却迟迟没得到回应,顾修义又看眼宋岭:“有问题吗?”
宋岭现在表情像看见鬼。
他僵在原地,只能用多年专业素养保持稳定,机械般地应道:“没、没问题……”
宋岭给湿纸巾就是市面上最普通那种,包十片装,顾修义全用完,他抱纪阮时候实在沾太多血。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脸上、脖颈和手上血,手指有部分已经干涸变暗,两下擦不掉,顾修义也不急,根根手指非常仔细地擦拭干净。
水晕开,刚才充斥满救护车血腥味味又冒出来,浓重刺鼻,顾修义也毫无反应。
手术室外光和墙壁样是冷冰冰惨白,他垂着眼眸,眼窝处投下深深阴影,让神色变得晦暗不清,而他拭血动作缓慢到可以称得上优雅,优雅得让人头皮发麻。
“明天你早点回A市,把家里医院整理出间病房。”顾修义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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