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姓白。”
应该够。
到这种程度就不用再说下去。
站在顾修义视角,纪阮虽然听说过白粤,却从来不知道他长什样,白粤今天虽然字里行间都在膈应他,事实上却从未提过顾修义名字,甚至没有报出自己本名。
这时候纪阮要是把话说得太满,总会有点奇怪,他并不想再费心去解释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穿书托梦之
他观察着纪阮神态,用绝对认真语气:“只管按舒服方式说就好,相信你说每个字。”
真挚、温柔和耐心,永远是最有力武器。
有瞬间,纪阮也仿佛获得勇气般,想要把所有事全说出来。
躺在床上看手机久眼睛胀痛,纪阮撑着床直起身,靠到墙壁上曲腿坐着,下巴搭在膝盖上。
他注视着屏幕,在顾修义温和目光下,轻轻叹息声:“今天工作室来个很难缠客人。”
看来是在工作室发什。
顾修义安抚地笑笑:“嗯,那应该会有点头痛,吃药吗,现在有没有好点?”
他声音低沉柔和,极具安抚力道地绕进耳朵里,纪阮疲惫整天心神似乎有栖息地,不由自主地松懈些。
“是头痛,还有点想吐,”纪阮在顾修义引导下慢吞吞地说:“但没找到药,所以刚才给自己冲点淡盐水……”
他扯扯嘴角:“但现在没那难受,韩小林也在帮买藿香正气,马上就回来。”
纪阮脸颊嘴唇都白白,睫毛垂下弧度也很委屈,顾修义看得心都揪起来。
“发生什?慢慢告诉好不好?”
纪阮看向屏幕,眉宇间隐有愁容,迟迟不开口。
顾修义等得焦心,偏偏又不敢大声催他,只能放缓音调:“嗯?宝贝告诉好不好?”
“……”纪阮咬咬嘴唇,半晌垂下眼:“今天中暑。”
顾修义点头,耐心回应:“嗯,然后呢?”
“他最好朋友爷爷,下个月八十大寿,他想给老人定制幅汉绣作品当生日礼物。”
纪阮对上顾修义眼睛,平静叙述道:“他说,他和那位朋友从小就认识,他是对方最要好最重要人,虽然他出国很久才回来,但他相信自己依然是对方心里最特别人。”
顾修义神情有很细微变化,纪阮想他大概已经猜到。
“总之,那位客人说很多看似没有意义话,”纪阮顿顿继续道:“但他好像很有底气——”
天蓝色空调被柔软蓬松,稍稍动就会遮住大半张脸,纪阮从里面伸出手拉拉,雪白指尖搭在蓝色被子上,黑发柔顺散落,乖巧得不行。
顾修义恨不得穿过屏幕去抱抱他。
“好乖,”顾修义轻声说:“那宝贝再告诉工作室里发生什,好吗?”
纪阮眼神闪闪。
顾修义找个位置坐下,极富耐心地诱哄:“乖,不用怕慢慢说……”
不是这件事。
顾修义只看眼,就知道真正让纪阮难受不是中暑。
但显然纪阮现在不想提出来,或者说,他不知道怎开口。
顾修义思索片刻,没直接追问,先顺着他话道:“怎中暑,很难受吗?”
纪阮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用水汪汪大眼睛看过来:“去趟工作室,下午回来时候太热,有点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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