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无所不能,偏偏在这事上,真胆小。
闭着眼睛,感觉精神不济有些困,手里烟忽然被人抽走。
睁眼,秦未寄对着月光,清冷眼眸看着。
他总是举动,抬眼投足都是书卷气,连手里夹着根烟都显得清高有风骨。
“片场不让抽烟,被周导看见又要骂你。”
可他不忍心,黄泉路冷水深,他哥哪里耐得住。
那也只能暂时作罢,放彼此条生路。
“卡!”周空连忙喊句,“就这条,不用再拍。”
扶着床慢慢站起来,鞠躬,“辛苦,各位老师。”
拍完戏已经凌晨四点,天初晓,躺在摇椅里,感觉生气从指尖开始点点消逝。
许江有什罪呢,许江不过是他时私心,度妄想作下孽。
佛经曰,何者邪行,谓男行男,彼人以是恶业姻缘,身怀命终。
圣经说,男和男行可羞耻事,就在自己身上受这妄为应得报应。
神佛有明,却仍旧觉得他有罪不愿渡他,何况世人呢。
可爱人究竟有什罪呢?
可他现在信,也说天道好轮回,也说报应不爽。
他那个短命妈做别人小三,他为自由勾引血缘至亲乱伦。
好笑吧,报应这不就来。
想要自由,偏偏就把心和身体都禁锢在这里。
他有罪。
迎着他目光,“你呀。”
秦未寄眯眯眼睛,站直身体,又派正人君子风范。
靠在椅子上,只手撑着下巴,像
秦未寄公关团队在圈子里面是数数二,况且他清名在外,事情迅速平息。
若是换作,可能要波未平波又起。
“谢老师,化妆。”
化妆师姐姐冲招招手,连忙跑过去。
周空从门外进来,用剧本拍拍头,“这场戏比较难,准备好吗?”
边说细长手指边将烟捻灭,他声音温柔像夏夜风,有些沉浸。
“好哥哥”声音微低,撩拨得很刻意,“那你可别告状。”
秦未寄低着眼眸看,忽然浅浅笑声。
撩人不成反被撩,被这个笑迷得神魂颠倒。
秦未寄倾下身子,靠近,闻到他身上有柜子里香气味道,“你这是骚给谁看呢?”
又在逃避自己人格,沉溺在安溏人格里。
点支烟,窝在摇椅里抽。
想起今天那出戏,久久不能释怀。
那个年代抑郁症普及水平不高,连安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病。
那场戏,秦未寄连看都不敢看。
因爱生欲,又有什错呢?
算,和人还能姑且讲道理,可神佛不听道理。
他也想死,只是情爱可抛吗?求生之心可断吗?
要是可以,真想带着许江起死。
那样魂荡在处,来世仍旧互相羁绊,生死不休,那才解恨。
可他不服。
他许江就无罪吗?
凭什报应都在他身上?
算,事到如今计较这多干什呢
非说什罪有应得,那就冲他个人来吧。
闭着眼睛,点点头。
是安溏自残段戏。
安溏靠着床坐在地上。
你可相信因果报应,福祸延绵,诸如此类?
安溏从前不信,前世今生实在谬谈,福祸相随端得侥幸,不做恶事不怕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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