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就不想说话。
起住这多天,他算是看透,这虞白在某些生活习惯上,简直就特是个老年人!
比如常人无法理解听歌品味、比如每晚洗完澡后,必须用热水再泡次脚、还比如喝水只用保温杯,老年人养生专用那种。
这还不算完,他曾经亲眼见到虞白往杯子里撒几片枸杞和茶叶,用沸水冲,满屋都是茶香。
那味道香里还带点涩,多半闻起来香喝着苦。元潇对茶没有研究,他爸倒是喜欢,家里光收藏品就摆满面墙,这俩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他嗓音已经恢复,只是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元潇翘起二郎腿,“静心?烦心还差不多!”
“那就多听几遍。”虞白说着,看元潇眼。
他有轻微近视,看书做题时通常会架副眼镜,那眼镜是银质大圆框,样式老土,掩住他狭长眼中漂亮碎光,同时柔化面部轮廓,让他看起来斯文许多。
但元潇和他对视时,却莫名其妙顿下,元潇不自在地刮刮鼻子,“那你换首行不行,怕再听几遍你这歌,就该被超度!”
有人常说,这筑城天就像小孩脸,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天早上还阳光明媚,中午就猝不及防下场倾盆大雨,连带着地面湿成片。好在这雨虽气势汹汹,却是场过路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太阳很快又钻出来。
下午教官要检查内务,就没有安排训练。学生们因此白得半天假,还不用晒太阳,都激动得不行。从中午开始,高高二几幢宿舍楼就跟炸窝蜜蜂似,也不午睡,聊天聊天扯皮扯皮,好半天不得消停。
与楼里其他恨不得把天花板吵破寝室相比,202显得安静得过头。
雨后空气又闷又热,细闻还能闻到股混合着雨水和尘土涩味。202冷气打得很足,与外面是截然不同两个温度。
正想着,那股又香又涩茶香就飘出来,他翻身下床凑过去看,见那茶叶被开水烫过还绿得像刚发芽似,不由好奇道:“唉,你这是什茶叶啊?”
他凑近点闻,瞬间皱起眉头,“靠,怎这苦!”
“这种茶叫翠芽,闻着很苦,入口却是甜。”虞白举举杯子,“你要不要尝尝?”
“不用,没这闲情雅致。”元潇打量着他说,“虞白,你真才
虞白思虑半晌,犹豫着换首《大悲咒》。
元潇:“???”
这人什品味?
他还想说什,就见虞白取下眼镜,拿起桌边保温杯晃两下,然后揭开瓶盖,长腿挪,慢吞吞挪去饮水机那儿加热水。
“……”
虞白伏在桌边,埋头做着数学题,手边手机里小声地播着首《往生咒》。
元潇躺在床上,插着耳机刷题。同住这多天,两人之间不再像最初那样箭弩拔张,而是默契地选择各做各,互不干扰。
不过对于元潇来说,这种默契显然不包括听《往生咒》,而且是不间断循环地听。
在第五次被同段冗长纯音乐折磨后,他实在忍无可忍,从床上爬起来道:“虞白,班长?求求你收神通吧!能不能把你那凉嗖嗖音乐关,听着渗人!”
虞白头也不抬道:“外面太吵,听音乐可以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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