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哥哥你好狠心啊,”曲伶儿拉袖子擦擦并不存在眼泪,转头又嘻嘻笑,回头对着大理寺大门倒退着走,饶有兴趣地点评番:“这大理寺还真是挺气派,都说‘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你们大理寺该不会也这样吧?”
转而又摇摇头喃喃自语道:“肯定不会,毕竟你在里头呢。”
苏岑不禁笑:“在里头这大理寺也不是家开,可管不着别人。”
“但你肯定会为那些平民百姓主持公道,”曲伶儿脸笃定,“再者说你也不缺钱呀,送个美人什还差不多。”
苏岑:“……”
苏岑却没由来松口气。
过没会儿果然天降大雨,这下就没再停下来。
放衙时苏岑从大理寺出来看见来人不由愣,曲伶儿穿着身他平日里常服撑着把罗绢伞站在门外,见他出来几步上前,把人完好无损接到伞下。
“阿福呢?”
“阿福帮隔壁老张家那丫头收衣裳呢。”
打开城门去砸酒坊门他都干过。”
苏岑眉头蹙:“他那个大人物是什人?”
能如此玩忽职守还没被赶回老家足见这位大人物权势滔天。
众门吏面面相觑会儿,有人在人群中小声回句:“柳相。”
苏岑当即愣,这倒真算是大人物,别说这些门吏们惹不起,就是他见人也得低着头走。
没等苏岑奚落曲伶儿回过头来冲人笑,“你不知道像们这种平头百姓最怕来这种地方,官商相护,钱能生理,就门口那俩石狮子都能逮人口血,但相信你不是这样人。”
“哦?”苏岑腔风凉话到嘴边又咽回去,问道:“那是什人?”
“你是个好人,”曲伶儿冲人笑,“苏哥哥,你是个好人。”
何谓好人?苏岑不由苦笑,恶人洒脱,坏人自由,好人却得循着世间礼法抽丝剥茧地寻求那点真相,这世上最难当就是好人。
拐进坊间巷子里雨势更大些,噼啪打在伞面上,雨幕如帘从伞骨间滑落,周遭景物都像蒙层薄
苏岑睨曲伶儿眼:“这雨从未时就开始下,收个时辰还没收完?”
“这你都知道?”曲伶儿张脸耷拉下来,“就是在家里太闷,借着下雨出来透口气,青天白日又不敢出来。”
“透气透到大理寺来,你这可点也不像不敢出来。”
“这不是顺路过来熟悉熟悉地方嘛,”曲伶儿咧嘴笑,“万哪天真被你送进来,也好想办法脱身。”
苏岑回个白眼,“你来不这里,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你这样直接送到刑部大牢等着秋后问斩就行。”
那这钥匙是什时候放在桌上?期间有没有人用它开过城门?到底是无意为之还是刻意而为?
“吴德水家住何处?”苏岑问。
“就住在归义坊,”侯平回道,“到那打听吴老赖就知道。”
从东市回来苏岑才感到饥肠辘辘,边在大理寺后院配置小厨房吃碗清水面条边后悔为什没在东市吃碗珍珠翡翠汤圆,顺便再来份小豆凉糕打包带走抄案例时候吃,如今却只能与清水面条面面相觑,执筷子相看泪眼。
吃到半只听天边阴雷滚滚,天色霎时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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