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握着湘竹伞愣在原地,看着李释步步隐进兴庆宫两扇朱门里,步子稳健,衣带翩然如旧。
原来并不是伞原因。
曲伶儿在背后哼哼唧唧半天苏岑才回过神来,把人扶着问:“还能走吗?”
曲伶儿低头看看腰上伤口,又对比下苏岑身板,咬咬牙:“能走。”
苏岑叹口气,偏头,正瞥见直挺挺站在身后祁林,灵机动,对着祁林道:“伶儿受伤,又背不动他,们走慢些,还望祁侍卫见谅。”
若不是李释拿伞柄那抵,他能直接扑到人怀里。
苏岑愣半晌,忙后退两步拱手道:“王爷恕罪。”
边面红心跳边心里又暗道这人好生小气,堂堂个王爷让自己撞下又能怎样,不过是弄脏身衣裳,用着拿那硬伞柄来挡他吗?
李释笑着摇摇头,“你还是去抄案例吧。”
苏岑低着头暗自咬牙,果然是这个老东西暗地里给他使绊子让他去抄那些发霉案例。面上却是不卑不亢地回道:“王爷教训是,回去定好好研读先辈掌故,不辜负王爷番栽培之情。”
慢步子略思忖后摇摇头:“不是。”
“嗯?”苏岑皱眉。
“作案讲究动机和依据,凡事都是门交易,若是落榜人干,那他就是把今年登科人都杀他依旧上不榜,干这些没有意义。”
苏岑跟在后头盯着李释背影,腰身笔挺,尤见当年沙场驰骋英姿,更重要是这人站在伞下,身衣带翩然出尘,而他却站在雨里淋得像只落汤鸡。虽然知道李释说有定道理,可心里那股别扭劲又无名而起,抬头反驳道:“若他只是为泄愤呢?”
李释全然没注意到苏岑这些小心思,接着道:“愤怒这种东西是容易教唆人犯罪,却是个由大到小燃爆过程。若是因为落榜气愤而杀人,不会循环渐进地从底层开始杀起。”
祁林不为所动。
苏岑再道:“这万走到深更半夜什,王爷若是问起来……”
祁林脸色总算变变,绕到曲伶儿身前半蹲下,冷冷道:“上来。”
“不让他背,”曲伶儿脸不乐意,还记着当日在茶馆里这人对他步步相逼仇,忿然拒绝:“身胡鞑子味,臭死。”
祁林个眼神扫过去,吓得人当即
李释对话里夹枪带棒笑置之。
苏岑总算嗅到丝结束话题契机,试探问:“那下官退下?”
李释从伞外雨帘里收回目光,颔首。
苏岑刚要转身,只觉自己湿漉漉只手被人抓起,紧接着那柄伞就到自己手里。
李释偏头对祁林吩咐:“把人送回去。”
李释突然停脚步,回头瞥苏岑眼,“会直接过来杀你。”
苏岑正循着李释思路想着,没留神前面人停步子,头撞进伞下,李释拿伞柄抵,苏岑对着直直撞上去。
湘竹伞柄,这头撞不轻,苏岑痛呼声,额角瞬间红圈,愤怒地抬起头来,却跌入那双带着些微笑意眸子里失神。
李释抬手用中指指节在苏岑额角轻轻敲敲,“冒冒失失想什呢?”
苏岑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两人已经到如此距离,把伞下呼吸萦绕间他都能闻出李释身上带着股冷淡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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