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比曲伶儿骨架娇小身段柔软,又不敢坐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怎都别扭。
偏偏李释身上那股清冷檀香慢慢萦绕,将他周身包裹,呼吸间都是这个男人味道。
没会儿就憋头汗出来。
李释倒不着急,对着桌上点,“看看。”
桌上正大喇喇摊着各地上奏奏折,见李释没有避着他意思,苏岑才拿起来看眼。
想来当真好笑,之前他避之不及,万没想到最后李释没动声色,倒是他主动送上门来。
他把自己明码标价好,身皮肉,换三天,条命,划算。
李释像是意料之中,捻着扳指笑笑,“都打听好?”
“太宗皇帝遗诏,事不能拿到明面上,出兴庆宫门绝对守口如瓶,个字儿也不会说。”
“你说也无妨,不过再多加几条命罢,”李释冲人抬抬下巴,“过来。”
什来,事后会给他家人个说法,但现在需要个凶手出来替安稳民心。”
苏岑愣,随即全身寒,像坠入千尺寒潭里。
李释知道,他知道高淼是被冤枉,知道宋建成屈打成招,知道真凶尚在逍遥法外,他什都知道,可他不在乎。
条人命,他视之重若泰山,而李释却视之如草芥。
他手里握着万千人命,凌驾于万千人之上,高淼,亦或是他,不过是这万千人里个,根本不值提。
江州长史上折子,痛陈私盐贩卖弊端,私盐贩子屡禁不止,求朝廷出力打击,以儆效尤。
苏岑皱皱眉,把折子放下。
“怎样?”李释问。
“要说话,面之词。”苏岑道:“朝廷对私盐打击之大有目共睹,这种情况下为什还会屡禁不止,只怕就得从朝廷身上找问题。”
“王爷想必知道,永隆年间突厥猖獗,边境连年征战致使国库空虚,太宗皇帝推行榷盐法,即朝廷榷盐,粜与商人,
苏岑拖着两条麻木腿步步走到人近前,烛灯下这人面部线条更显成熟冷峻,苏岑不自觉地屏呼吸,只听李释接着道:“坐。”
苏岑愣,书桌后面只张双龙吐珠紫檀透雕椅,自然是由李释坐着,让他坐,他能坐哪?
苏岑犹豫片刻,慢慢蹭到李释身前,在人腿上落座下来。
李释对他识趣儿抱以笑,笑声紧贴着背后传过来,低沉喑哑,共振在胸腔里。
苏岑整片后背都跟着麻。
“跟你换。”苏岑咬牙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你说过,凡事都是交易,想跟你做个交易,三天,再给三天时间,定把真凶找出来。”
李释饶有兴趣地挑挑眉:“你拿什跟交易?”
苏岑不禁自嘲地笑起来,他竟然跟权倾朝野富可敌国宁亲王谈交易?眼角隐约笑出泪光来,自顾自褪去副外衫,“身皮肉,且看王爷看不看上罢。”
从皇城回来后他先回趟宅子,进食,喝水,才将脸病色压下去,想想又沐浴更衣,熏栈山香堂沉香,换身仙鹤腾云月华锦,临出门前问曲伶儿“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怎做吗”?
当初在茶楼,李释隔着片轻纱帐子打量他,后来郑旸说李释对他有兴趣,他不是自作多情,敢这做,就是赌郑旸口中那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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