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散去,苏岑看着前衙主管端茶送水小孙,道:“你跟去趟礼部。”
苏岑吩咐:“你先帮去找个人。”
苏岑径直赶去大理寺,宋建成果不其然早早在等着他,见他空手回来挑眉笑:“苏状元,凶手呢?”
苏岑回以笑,掏出那枚墨玉扳指:“这个案子管。”
“你……苏岑你……”宋建成目瞪口呆,宁亲王信物他自然认得,却还是难以置信地伸手去拿,“你这是……”
苏岑把收回囊中,“现在立即找郎中给高淼验伤,至于宋大人……”苏岑冲人微微笑,“连日操劳,今日就歇息吧。”
靠在水桶边打量这房间,雕梁画柱,精雕细镂,倒是古朴大气,但仔细看细处,窗纱维幔,镜台梳篦,倒像是女人家心思。
周遭还有不知从何而起缕缕幽香,慢慢侵蚀他神思,不消会儿就有睡意。
沿着桶壁滑到水下,水没于顶,将他溺在里头,无从呼救。
怎又是这个梦?
有只手向他伸来,只是这次却生越发好看,枚墨玉扳指温润而泽,将他臂捞起。
只见人早已整装完毕,面上虽然不堪,双冷淡眸子却与他刚把人领进来时已无二致。
祁林对人微微侧目:“苏公子。”
苏岑拱手回礼:“明日有劳祁侍卫。”
“客房给公子备好,请随来。”
苏岑愣,“能走……”
“苏岑你……”宋建成被噎半晌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句来,狠瞪人眼,途径苏岑身边压低声音狠狠道:“刀口舔蜜,当心闪舌头!”
“舌头好得很,有劳宋大人费心。”
宋建成拂袖而去。
等人走,苏岑到正堂位置坐下,看着堂下众人,道:“把四月初八值夜门吏还有归义坊吴德水那些邻里们全都带回来,逐审问,重点排查吴德水可有仇敌,四月初八当日与什人接触过,在哪里喝酒,几时到东市,又是几时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纷纷领命:“是。”
从水面出来,没有高淼,没有血腥张脸,那人看着他眉宇舒展,说不出舒朗大气。
夜睡得沉稳踏实,无梦无魇。
次日醒来,床头枚墨玉扳指静放着,黑纯透,全无丝杂质。
天。他要在这天里替高淼翻案,捉拿真凶。
翻身而起,昨天沐浴水里加药草,身上钝痛缓和不少,随便吃些昨夜送过来小食,出门时候祁林已经在候着。
“你就这走?”祁林上下打量人眼,衣衫头发虽看得出打理过,但毕竟已经扯裂,脸上还有没洗去朱砂,嫣红如血。
祁林看并无冒犯之意,苏岑却还是不自在地皱皱眉,祁林随即偏开视线:“跟来吧,这也是王爷意思,明日早王爷答应你自会兑现。”
月色如水,祁林引着苏岑绕过大半个龙池。祁林刻意放缓步子,还是透过龙池倒影看着人走步履维艰,只手扶在腰上强撑着站着。
自打回京以来爷做事越发分寸有据,多久没下这狠手?
祁林把人带到住处就识时务地退下去,房间里早已备好热水吃食,苏岑迫不及待地脱衣下水,只求将身狼狈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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