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道句:“冰花芙蓉颜色改,云端轻絮玉天成”,便将那块坠子拿到手。
苏岑握在手里端详良久,此玉名为冰花芙蓉玉,属于少见粉色玉种,内有通透冰花纹路,其颜色会随着佩戴时间而逐渐加深。
也正是因为如此,此玉多为女子佩戴。
他之前直以为是有人追踪他到张府,如今看来也不尽然。没
曲伶儿青天白日里打个寒颤,捋捋胳膊上鸡皮疙瘩,“苏,苏哥哥,咱们还是说案子吧,别说这什伥鬼。”
苏岑摊摊手,“有人证,有物证,还有人认罪,还有什好审,这陆小六本就是个死刑犯,看来是阎王老爷不放人,谁也留不住。”
“哦。”曲伶儿垂下眉目,趴在桌上,“这跟田平之案子,跟暗门有什关系啊?”
苏岑阖上书站起来,“现在也说不上来,但陈大人把这件案子通过这曲折方式留下来定然有他道理。”
而且这个时间,距离林平之案过去不过几个月,这期间陈光禄是查到什,才从京中辗转到个偏远小山村里?
“之前是觉得怪,但说不上来是哪里怪,你这说好像确实是有问题。这件案子太小,而且案情清晰,确实没什好说。”
“还有更怪,”苏岑接着道:“陈大人接手这个案子后,打死人那个猎户就到衙门自首,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还有好些个陆家庄村民都证实是陆小六调戏猎户女儿在先。后来陈大人亲自开棺验尸,你猜如何?”
“如何?”
“棺材是空。”
“空?”曲伶儿抬起头来,“那陆小六尸体呢?”
这案子到底是有什稀奇之处,见不官方卷宗,只能通过这种奇闻轶事存留下来?
见苏岑又开始神游天外,曲伶儿收拾碗筷悄悄退出去,临走时轻声道:“离天亮还有个把时辰,你歇息会儿吧。”
也不知人听没听见。
接下来几日,苏岑又分别找有关陆家庄及陆小六些线索,皆是无所获。尤其是陆家庄,自陆小六那事之后,别说命案,就连小偷小摸邻里纠纷等鸡毛蒜皮事儿都没再出现过,整个村子像是游离于大周司法之外,再无只言片语记载。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所获,书房走水过后没几天,张君捏着块水头不错玉坠过来问苏岑是不是他丢,打扫书房时从余烬里找出来,不是张府东西,这才猜测是不是苏岑进去救书时不慎落下。
苏岑摇摇头,“有人说被猎狗叼走,也有人说陆小六当时就没死,醒之后又从棺材里爬出来,更有甚者,说陆小六被山神娘娘招走,做伥鬼。”
曲伶儿眨巴眨巴眼,“什是伥鬼?”
“为虎作伥听说过吗?”
曲伶儿瞪大双桃花眼摇摇头。
苏岑用尽平生素养强忍住把人赶出去冲动,冲着那碗参汤耐心解释道:“传言被老虎咬死人就会变成伥鬼,得给老虎找到下个受害者,灵魂才能解脱。村子里有个传说,后山上有个山神娘娘,专找横死人来给自己当奴仆,打猎猎户说后山有时候就能看到无人认领尸骨,那都是山神娘娘招走伥鬼,还有人说在雨夜看见过百鬼夜行,最后消失在深山里,再也没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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