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戳在人心口上,这萧远辰是何许人也,其祖上曾跟着太|祖皇帝南征北战,打下大周天下,后受封于凉州,封北凉王,世代世袭。他躲过漠北风沙,躲过自己老爹后院明争暗斗,好不容易熬到成年刚登上世子位,纸皇卷就把他从凉州送到长安城。这来,不是例行朝奉,不是封爵领赏,只因某位不知哪里抽筋御史非说自己老爹拥兵自重,意欲私通突厥谋反,他这是被逼着当质子来。
在凉州,虽风沙肆虐,但他怎说都是北凉王府小世子,跺跺脚也能抖下二两沙来。转眼到长安城,公爵王孙遍地,而他个没名
“朕,朕记住。”
天子被训不敢抬头,堂上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苏岑不由暗叹,难怪那些人要把李释列为朝中不能得罪之人榜首,天子尚且不留情面,谁还敢顶风作案。
苏岑不由摸摸自己脖子,如今还没人头落地,倒真算是福大命大。
李释道:“你自己下旨。”
小天子看看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太监,又看眼端坐李释,边是自小陪着自己近侍,边是声色并厉皇叔,心里明白这人今日肯定是保不住,但要让他亲自下旨把人处死,纠结再三就是下不去口。
叔?”小天子怔愣抬头,难以置信地又问遍:“皇叔你说什?”
“宦官干政,祸乱皇权,罪无可恕。”
那太监愣,登时跪地叩首,“皇上饶命,王爷饶命,奴才……奴才没有……奴才只是奉命行事,王爷饶命啊!”
这太监自小天子继位以来就奉楚太后之命侍奉天子左右,天子近侍又有楚太后撑腰,平日里在宫里都是横着走,这才敢当庭为小天子拿主意。本想着太子为难之际传达下太后想法,日后说不定还能邀功请赏,只是没想到怎就碍宁亲王眼,无端被扣这大顶帽子。
柳珵终于忍无可忍,上前步,“王爷,打狗也要看主人!”
柳珵适时冷笑声,“要说摆布朝堂,只怕王爷才是天下无出其右吧。”
道清脆之声自李释身后响起,“王爷教陛下决策,这是教陛下断事识理,难不成看着陛下受*人蒙蔽而置之不理?王爷权衡朝堂,是为大周江山,不像某些人只为自己私利!”
苏岑循着声音看过去,不由挑挑眉,这李释真是好大能耐,上朝还把小宠儿带在身边,这说话不是旁人,正是那位萧远辰萧世子。
其实这话说在理,只是这柳珵不知何时也学会李释那套,对低自己等全都不买账,直接句“你算什东西”把萧远辰怼哑口无言。
苏岑心里啧啧两声,眼看着萧远辰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至极。
李释挑挑眉:“你是说这宦官乱政是有什人授意?”
“你!”柳珵无言以对。
李释接着对着小天子道:“如今把决策权交到你手上,是为让你明断是非,有自己主见,而不是受他人左右,任人摆布。若是日后你亲政,也由着个太监在朝上指手画脚吗?”
“皇叔,……”小天子被当庭呵斥,两颗金豆子在眼里摇摇欲坠,又记起皇叔训诫他不能随意表露情绪,憋好会儿才把眼泪憋回去,委屈地垂下头,“皇叔,记住。”
“是‘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