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个插曲,接下来便没有大事,奏报进行行云流水,期间郑旸还悄悄溜过来跟苏岑打个招呼,冲苏岑嬉笑着悄声道:“就说朝堂上热闹吧,是不是比你那天天死人大理寺好玩。”
苏岑幽幽叹口气,“活人比死人吓人,还是想回大理寺。”
“有今日这出,只怕日后你想清闲也清闲不。苏兄你入仕朝堂是早晚事,还不如早早顺应天意,那句话怎说来着,斗智斗法,其乐无穷。”
苏岑轻轻斜靠在漆红柱
“呵,苏大人,”吏部尚书轻咳声,“你刚才有在听吗?你知道们在说什吗?”
现在吵得火热是宁亲王有没有独权之事,谁问他这个?
“哦,那个啊,”苏岑垂下眉目,“那是陛下家事,臣不便妄议。”
庭上众人又是愣,片刻之后,恍然大悟。
不管是宁亲王还是这小太监,都是人家天子后院事,人家大可自己关起门来自己处理。所谓朝会,奏是天下事,他们在这些事上争争吵吵就够,天子家事,还是少干涉为妙,保不齐哪天这家人就条心,反倒是自己落个左右不是人。
“大理寺正苏大人意下如何啊?”
庭上众人皆愣,人人左右打量,纷纷去找这位苏大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就连李释都回头看他眼。也不知如何办到,隔着那多花花绿绿朝服,李释眼就定在他身上,眼里有罕见笑意,难得没有打断,等着他答复。
苏岑迎着众人目光轻轻叹口气,心道你还知道是大理寺啊,你们争权夺势干们大理寺何事,们跟着看看热闹就行,为什非得拉下来蹚这趟浑水?
柳珵心里小算盘却打噼啪作响,前阵他布在兴庆宫门口眼线密报,苏岑被人大雨天负伤从兴庆宫赶出来,自此再也没出现在兴庆宫内。他自信两人已经决裂,苏岑不可能还站在李释那边。
苏岑此举算是开个先河,以后他们再也不必夹在楚太后和宁王之间左右为难。
众人这才想起来,这不正是今年登科那位新科状元吗?才华得,混水摸鱼本事更是得。
小天子也豁然开朗,借着苏岑话就坡下驴:“朕觉得苏爱卿说很是在理,就命湖州长史暂时接替刺史之职,三月之后审核绩效再做打算。”
偷摸看眼李释,见人脸色没那严厉,才接着道:“这太监大殿之上偭规越矩,责三十庭杖,贬为内仆局奉御,”小心看着李释脸色,“行吗,皇叔?”
见李释总算点头,庭上众人不由都松口气。再去找那位苏大人时,只见人早已低着头隐没在群臣里,不卑不亢,身段笔挺,直如松柏。叹句前途不可限量,这才纷纷回神。
苏岑心里无奈,面上还是那副冷淡神情,上前步拱手回道:“臣举荐湖州长史。”
“啊?”满朝文武皆愣。
柳珵蹙眉:“湖州长史是谁?”
苏岑低顺着眉,温顺和恭,继续道:“臣也不知道湖州长史是谁,只是听闻湖州刺史横死,水匪更是嚣张跋扈,甚至屡次上岸杀人越货。是湖州长史临危受命,安排布防,同时统筹剿匪事宜。如此看来此人临危不乱,且熟悉湖州地形,所以臣举荐此人任湖州刺史。”
众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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