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想拿萧远辰换就是这个。
“不是爷让跟你说,”祁林道,“爷什也没说,他是怕你为难。”
苏岑微微张张口,却又默默噤声,心里留个神,谁知道这人说是真是假,上次还不是就被他给坑。
马车到兴庆宫时天方才大亮,苏岑由祁林领着直接到宁王寝宫。
苏岑皱皱眉:“又是这儿啊?”
“因为没有实证。队密探只回来个,身负重伤,说完就死。”祁林停顿下,接着道:“你知道萧家自太|祖皇帝掌权以来就镇守凉州,支系庞大,与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都有牵扯,没有实证情况下贸然起兵只会引起整个陇右道军心动荡,反倒给萧炎造反理由。”
苏岑轻轻垂下眼眸,缓缓道:“是他让你告诉吧?你说这些,无非就是想救萧远辰。”
“萧远辰不能死。”祁林看出人脸上不愉,放缓声调道:“你今日审如何?”
“不是他直接所害,却与他脱不干系。”
“不管是与不是,人都是他杀。”
苏岑坐在马车里对着窗外出神,破晓时分,长安城里还算安静,这个时辰在街上闲逛无非是早起商贩,刚从青楼出来嫖客,赌场里熬夜赌徒,芸芸众生,都用自己方式活着。
“苏大人可知小世子是什人?”祁林出声打断。
“嗯?”苏岑微微回神,“北凉王萧炎长子,北凉王府世子。”
“可知他为何入京?”
苏岑不知道祁林究竟要说什,只能接着回道:“有御史参奏北凉王拥兵自重,意欲谋反。”
几个月前经历尚还心有余悸,他实在有些怵这个地方,更怵房里人。
祁林却不由分说,直接对着房内道:“爷,人带到。”
“恩。”里面应声。
苏岑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那人只穿着身赭色中衣坐在窗前由婢女束发,轮廓深邃,墨发如倾瀑,迎着
“嗯?”苏岑愣,猛地抬起头来。
“人是不是他杀,都要变成他杀,萧远辰不能死,因为爷要用他来交换。”
“交换什?”
祁林凝看苏岑眼,才道:“北凉军节制权。”
大周军队调度向来由兵符来牵制,将符王符合二为才可调兵遣将,但有支军队例外,正是驻守凉州北凉军。凉州地处大周与突厥交界,有军队常年镇守,养这支队伍朝廷每年都得付大笔军饷,却又不得不给。凉州地界荒凉,百姓食不果腹,便都应召入伍吃朝廷饷粮,而且可以历代世袭,传到现在早已经是张关系庞大网,外面人根本插不进去。所以北凉军只认主帅,不认兵符,主帅要带着他们反他们自然会反,要想平息,只能由主帅主动放弃节制权。
“不是意欲。”祁林道。
苏岑愣愣,转而瞪大眼。
不是意欲,那就是……实凿?
祁林道:“十年前爷灭阿史那部,算是消灭突厥主体力量,但近年来阿史那下个旁支重新整顿草原势力,又有蠢蠢欲动趋势。凉州密探九死生回来禀报,北凉王萧炎已经勾结突厥叶护默棘,若不是忌惮萧远辰在们手里,可能早就反。”
苏岑显然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质问道:“若是如此,朝廷为什不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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