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挑挑眉,“令尊是怕何骁借机私吞贾家家产?”
“这……”贾真沉吟几分,拉着凳子往苏岑那边靠过去,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何骁来之后扬州城变化有多大,以前那些当官根本看不上们这些行商,可如今呢?”
贾真指指暖阁里堆成小山般贺礼,“看见那盆碧玺镶玉石红珊瑚盆景吗?署名是华亭山人,但世人皆知咱们扬州刺史薛大人就是松江华亭县人。还有那副五蝠捧寿图是出自当朝有画圣之名胡尚任之手,而都督曹仁与胡尚任就是老乡。所以说,那些当官虽然没到场,但都卖何骁几分面子,说爹不喜欢他是真,但觉得爹实际上是有几分怕他。”
苏岑回头打量宴席上那人,明明过寿是他老丈人,在各桌上周桓却是何骁,脸上挂着适度微笑,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周桓各方游刃有余。
似是察觉他目光,何骁转头与苏岑对视上,隔着人群对着苏岑遥遥举杯。
拉着苏岑在张偏僻小桌坐下,懒得去跟里面那些大人物挤。
熟稔之后苏岑发现这贾二公子倒也不是那惹人厌,拉着他滔滔不绝地开始胡侃,道这小蝉是汪家二小姐,小丫头小时候长跟猴似,奈何这几年越长越好看,他也动心思以后想把人迎娶过门,只是爹爹直以来不甚满意,所以这婚事也还遥遥无期。
苏岑抬抬头,“那你之前还上花船要包下卿尘姑娘?”
贾真抬脖子道:“男人嘛,哪个没有个三妻四妾,小蝉做正妻,但不影响卿尘做妾啊。”
“男人都有三妻四妾?”苏岑不以为然,“夫妻从而终也不在少数吧,像王佐之才荀令君生仅唐氏位妻子,前朝开国皇帝更是世独宠文献皇后人,更有甚者,文正公之妻三十年未有身孕,文正公尚还拒不纳妾,怎能说男人都得有三妻四妾呢?”
苏岑不避不闪,举杯示意,轻轻抿小口。
“是不是还挺人模人样?”苏岑刚回过头来就听见贾真讥讽道:“你们都被他这副皮囊骗,可是见过他有多心狠手辣。”
苏岑挑眉,“怎?”
贾真又凑近些:“那大概是两年前吧,来汪家找小蝉,然后就,咳咳,迷路,也不知道绕到哪里,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刚待出去询问,就听见声凄厉猫叫声。”
“小蝉姐姐,也就是汪家大小姐当时养只狸花猫,疼惜非常,家人都拿祖宗似供着,何骁也喜欢逗它,就是这猫不怎黏他,
贾真摆摆手,“罢罢,你嘴皮子利索说不过你,另外你说那些都是大人物嘛,个俗人,纳个妾怎?”
苏岑微微眯眯眼,“若是小蝉和卿尘互不相容呢?”
“啊?”贾真挠挠头,“这倒是没想过。算,不说这些,如今八字还没撇呢,操心这些太早。”
苏岑这才收副锐利神色,拿着筷子轻点碗中米饭边道:“贾家与汪家门当户对,令尊为什反对你们婚事?”
“也不清楚,”贾真挑着筷子在盘青菜里挑挑拣拣,“可能是因为爹不喜欢何骁吧,你想必知道,大哥两年前没,爹大概觉得与汪家联姻,何骁也便成姐夫,怕对贾家家业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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