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望春不情不愿端起茶杯喝口,何骁面色才缓缓。
何骁接着道:“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打私盐主意,你只管好好经营,剩下来搞定,你为什就是不听?”
贾望春哼声,“你当不知道,你跟官府勾结,能从盐铁转运使手里拿到低价盐,而低出来那部分全都由贾家填上,不打私盐主意,那大口子怎补?”
“凡事有利就有弊,”何骁慢慢喝着茶,“你想要官府帮你开路,帮你打击私盐,自然要付点代价,官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发善心地
小厮这才敢道:“贾老爷来。”
何骁皱皱眉,整整衣襟道:“说不在。”
“可是……”小厮为难道,“他已经进来。”
紧接着门外人阔步进来,指着何骁便骂:“何骁你这个小人,背地里阴,你当自己是个什东西,你别忘这扬州城还不是你说算!要是集结扬州商会起抵制你们盐铺,你也别想好过!”
何骁摆摆手,那小厮退下,还不忘帮两人把门带上。
鸣封大人亲自带人过去,当场就在盐铺后院里搜出摞小山般高劣质私盐,好些百姓围在铺子外头誓要讨个说法,时间闹得满城风雨,沸反盈天。
相比之下汪家却像是全然不受影响,铺子大开照样迎客,有不放心还可以亲自去内院搜,若能找出个私盐粒子,粒盐可抵半斤。
于是对门两家盐铺个门庭若市,另个两扇封条帖,白刺眼。
封鸣行动迅速,在薛直他们尚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已无回寰余地。只是薛直在事情发生之后强行把案子抢过来,审到最后罪名竟让个盐铺掌柜背,而贾家除损失间铺子,丢点盐,无人受到牵连。
饶是如此贾老爷尚还不满意,左想右想这隐蔽事情怎会被人发现,知道这事不超过五个人,都是他心腹……不,还有个,那日贾真躲在院子里,也不知听去多少。
何骁闲庭信步地沏杯茶给人送上去,不缓不急道:“喝杯茶消消火,贾家事听说,这不是没什大碍嘛。”
“什叫没什大碍?”贾望春把茶杯重重放,茶水顿时洒桌子,“敢情这查封不是你们汪家铺子,扣不是你们汪家盐!”
何骁冷冷瞥贾望春眼,“这可是子安给茶,贾老爷当真是,bao殄天物。”
贾望春愣,转而心里寒。
这是赤裸裸威胁,扬州商会最大四家,贾家、汪家、苏家和岳家,只因何骁和苏岚关系,便将三大家集合在起,若是起对付他贾家,足以把他从扬州赶出去。
但贾真是他亲儿子,断没有帮着外人整自己家道理。
思来想去,贾家出事,得利最大就只有那人。
暖阳正好,何骁对窗临摹副《海岱贴》,据说是刚从前朝某个皇帝墓里拓下来,知道他好这些,还没捂热乎就给送来。
这拓本确实是大成之作,字迹刀刻般,筋骨外露,遒劲有力。眼看着他就要临摹完,收笔之势,门外个小厮急匆匆闯进来打乱气氛。
何骁面露不愉,最后笔越看越别扭,端详片刻把纸揉扔在旁,抬头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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