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伶儿笑容在脸上僵,手指动动,却又仗着如今这人不会对他个伤患动手,紧拽住祁林衣袖不放,继续笑道:“祁哥哥既然每天都过来,怎都不去房里看看?”
祁林冷冰冰道:“是路过。”
“祁哥哥要去哪儿会路过这偏院?王爷在正院,苏哥哥在
李释就知道这人喝醉之后喜欢作妖,开始是揽着他脖子不撒手,后来又踹被子闹腾不得安生,好不容易安抚下李释刚待起身,却被人猛地拽住袖子。
那双眼睛清凉如水,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问:“你会害吗?”
李释时竟拿不准这人是真醉还是装醉。
但片刻之后苏岑就松手,又不知嘟囔两句什,歪头昏睡过去。
李释帮人把被角掖好,指尖在人脸侧轻轻划过,不置可否。
都是为国为民事,像这次扬州盐务,如若不是李释意孤行要查要办,不知扬州百姓什时候才能吃上盐。原本以为老师定要摆出架子给他讲通君圣臣贤、恪承天道大道理,却见林宗卿摇摇头,“他会害你。”
苏岑微微愣,转头笑,“宁亲王位高权重,若想要性命当初入京时他即能要,又怎会留到现在。老师若是担心陛下亲政之后会对不利,但在看来,王爷并没有擅权不让意思,只是如今陛下还小,容易为*人左右,王爷适才帮陛下揽权,陛下圣明,想必也能想清楚。”
苏岑拿着筷子在盘里夹几次,却始终没往嘴里送,轻声道:“若真是到那步,不恋权,大不从京中退下来,像封鸣样做个地方官也挺好。”
“你倒是把自己安排清楚明白。”林宗卿举着酒杯不置可否,“相信你在混乱朝局中能独善其身,但你得知道,杀人诛心,心若是死,你躲到哪里都无济于事。”
苏岑愣,转而放下酒杯,低头默默道:“没想过那远。”
子时将过,因为是月初,半弯残月不见踪迹,整个庭院里漆黑片。
不知过多久,花墙外传来簌簌两声,不仔细听险些就听漏。
个孱弱身影立即从花墙后翻出,身手敏捷拉住那人衣袖。
那人面色尚且苍白,笑得却像霁后初雪:“祁哥哥,每天晚上守在院外果然是你。”
祁林几不可见地皱皱眉,冷声道:“放手。”
“他心里有片盛世,只想尽力帮他去完成,也知道自己可能走不到最后,但能陪他走段路就很满足。知道自己能从个大理寺小官吏做起,不涉朝政,与他再无牵扯,可能能保辈子平安,终老致仕,可是……可是这想心里就会疼,像缺块似那种疼。这辈子,没见过什大世面,心里唯有座长安城,高山仰止,触不及能看着也是好。”
静默良久,终是林宗卿叹口气,执杯与苏岑桌上杯子轻轻碰,“来,喝酒。”
当日苏岑与林仲卿喝到半夜才被家里来小厮接回去,整个人已经喝得烂醉如泥,险些从软轿里蹴溜下去。
到苏宅,苏岚脸嫌弃摆摆手,指挥着下人把人拖回房里,却不知家里那位主子何时出现在身后,毫不在意苏岑身酒气,将人拦腰抱,带走。
苏岚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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