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问门外官兵:“确认是这家吗?”
那官兵点头道:“大人错不,昨夜这家主人没回来,今天早晨他们家小厮才看到街上告示,这才报案,方才已经拿玉佩给他们看,确实是他家老爷常年挂在身上。”
苏岑点点头,这才顶着里头呼天抢地哭声进门,只见正堂里头跪着个妇人,披麻戴孝,领着家子人已经号上。
看看苏岑进来,那妇人立马上前,对着苏岑和身旁书吏斟酌片刻,扑通声跪倒在书吏脚下,抱住书吏脚脖子不撒手,“大人您要为家老爷做主啊,家老爷绝不是什刺客,他死冤枉啊,们这家子上有老下有小,他这走让们如何是好啊!”
书吏:“……”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们正是根据大人提供那块玉佩和您给划范围才找出死者身份,不然还不知道得走多少冤枉路。这还不到天时间您就把尸源找出来,难怪他们都说大人您是除陈大人以外咱们大理寺最有能耐人,这要不是因为有您咱们大周还得多好几件破不大案子……”
前面带头是大理寺个书吏,路上都在夸夸其谈,各种马屁轮番上阵,苏岑大清早地被吵得脑袋疼,皱眉打断道:“说重点。”
书吏马屁拍到马腿上,嘴角抽抽,老老实实道:“死者名为徐有怀,是年三十又三,家住延康坊顺义胡同,家里有房正妻两个小妾,还有两个儿子。徐有怀是个古玩商人,平日里走南闯北搜集字画古玩,在西市有个铺面,名叫萃集轩。不过听说这人信誉不怎好,经常以次充好糊弄人,京中知道他秉性还好,那些个外地来胡商洋商搞不清状况,经常就被他骗。大人您说会不会是有人在他那里买到赝品,恼羞成怒,所以才杀他?”
显然过夜已经有人想明白死者不是刺客而是被害者,而且徐有怀亲眷家业皆在京中,没有转移迹象也证实这点。苏岑问:“如果是你被他骗,你会在祭天当日当着全天下人面杀他吗?”
这书吏还算有点脑子,想之后就摇摇头,杀个人还闹出这大动静,这是生怕别人抓不住他吗?
苏大人您听解释……
说来也难怪这妇人认错,苏岑早晨从兴庆宫过来,身月牙白长衫,面貌也清俊些,看着不像官爷,反倒像没见过世面哪家少爷。反观书吏,年近不惑,黑脸宽腮,身官服,确实更像官府里端坐
书吏转头想,又道:“那会不会就是个意外,没人要杀他,徐有怀就是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烧着?”
苏岑不冷不热回道:“你自己给自己烧个看看?”
书吏心中戚戚,这苏大人如今是宁亲王眼前红人,当初扬州案帮着宁亲王废除榷盐令,如今在大理寺张君都得看他三分脸面。这次本想着在苏大人面前表现下自己,说不定日后还能提拔他当个跟班什,如今看来,苏大人对他好感全无,甚至还有些许嫌弃。
可能是因为他太笨。
延康坊位于朱雀大街以西,因为毗邻西市,住多是些商贾人士。进延康坊苏岑就听见不远处户人家里传出来鬼哭狼嚎哭丧声,因为刺客嫌疑还没排除,这户人家门外还有官兵把守,十分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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