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惯乳母乱政大有人在,言官出声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这妇人蛊惑陛下,干涉朝政,罪无可恕,王爷也是为清君侧……”
楚太后出声打断:“你是说妇人无德,干涉不朝政?”
那言官登时跪地:“臣不敢!太后娘娘明鉴,臣绝无此意!”
“那你这话是什意思?”
李释从暖阁里出来:“既然听不明白就回去歇着,何必出来丢人现眼。
有人道:“这乳母有个娘家远亲就供职于太常寺,只怕是想借这个由头捞点油水。”
李释低头看着小天子:“你都听见。”
小天子低头良久不语,当着满朝文武面不好落泪,眼里几颗金豆子转几转,最后只能咬着唇硬生生憋回去,轻声道:“朕知道。”
“朕知道乳母过来事出有因,可她至少能打着这样幌子过来找朕,肯陪朕说说话,这几天来朕睡不着,皇叔国事繁忙,母后也不在,只有她肯留下来陪朕。要是……要是父皇还在,朕就不怕。”
紫宸殿里时之间阆无人声,先帝和宁王不和事人尽皆知,先帝上位之初就味主张抗击突厥,目就是把宁王拴在边关,要不是后来托孤实在无人可选,紧急把宁王从边关召回来,估计是想辈子把人困在边关。小天子在这个时候提起先帝,难免就有几分埋怨之意,只怕起不到作用,还平白惹恼李释。
旨?哪个门进来?谁带路?什时辰?”
小天子被问得愣在原地,喃喃半晌才道:“左银台门……戌,戌时。”
李释吩咐道:“去把左银台门戌时值守侍卫叫过来。”
“皇,皇叔,朕记错,”小天子急忙改口,“朕也忘具体是什时辰。”
“那就把昨夜宫城各门各时辰值守侍卫全都叫过来。”
果见李释双墨玉似眼睛眯眯,小天子没由来打个寒颤,轻轻向后退小步。
正在此时,门外传唤官赶来通传,太后娘娘来。
话音刚落,只见楚太后已抬步进来,凤眼扫众人,“真是好大阵仗,大清早这是要逼宫不成?”
逼宫那可是谋逆大罪,众人时之间不敢言语,最后还是柳珵顶着压力回道:“陛下今天未曾早朝,们只是担心陛体欠恙,前来探望。”
“他个孩子偶尔睡个懒觉怎?”楚太后抬手拦下被拖出去乳母,“探望还能探望出人命来?”
小天子整张小脸皱成团,哀求道:“皇叔……”
李释垂眸看着眼前人,“你是皇上,要对自己说每句话负责,你知道个谎还需要用多少谎去掩盖,这期间会牵连多少人。不只是宫门值守侍卫,还有你宫里太监宫女,可以挨个儿去查,撒谎、知情不报挨个儿论处,到时你因为个人牵连无数个人,这就是你身为国之君表率吗?”
深不见底双眼睛把人看无处遁形,小天子本就怕这双眼睛,如今更是头都不敢抬起来,只能喃喃道:“乳母不过是想来陪陪,晚上害怕,睡不着,只有乳母肯陪……”
“她来陪你?”李释冷冷笑,“她都跟你说什?”
“说……”小天子抿抿嘴,“说天降神火是因为触西方白虎杀气,只要在正西重新开坛祭天平息西天杀气,朕就不会再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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