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暗道声不好,急忙四处看圈,除茶壶里那点水,这铺子里早就把水都清理干净。别无可选,苏岑端起茶杯就想去救火,只是这画斋里满满都是字画,本就易燃,再加上白磷加持,旦烧起来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救得!
通往里间路很快就烧进不去人,浓烟滚滚,火舌扑面而来,眼看着救火不成,众衙役只能强行把苏岑拖出去。
铺子外头也已经聚好些人,救火,看热闹,乱作团。
火舌窜天,迎着曈曈日光晃晃不可直视,烈火噼啪间,只听铺子里头有人长叹声。
“老奴苟且偷生十年,不负所望,得以手刃仇人!老爷,老奴来陪您来啦!”
老人也脸淡定地把茶喝完,刚起身,却又像是想起什,抬头问苏岑:“白磷还剩些,你们要吗?”
苏岑这倒是没想到,不过有白磷也算有直接证据,遂对着老头点点头。
老人起身慢悠悠往画斋里头隔间走。
“去过潇湘居。”苏岑突然道。
老头脚步顿,只听苏岑接着道:“画画本无罪,你放心,不会为难他。”
着茶杯笑脸坦然:“大人果然聪明。”
苏岑问:“画上白磷是你涂?”
“所有事情都是个人干,”老人点点头,“徐有怀死在祭天途中火也是放,就是为找人来查,找大周最好官来查,还沈家三十二口个公道!”老人舒心地笑,“后生,你没让失望。”
苏岑对这番不知道算不算褒奖言辞笑之,接着问:“那刘康中迷药也是你下?”
老头稍稍愣,跟着点点头。
老头回过头来冲苏岑点点头,浑浊眼里有些罕见反光,道声“多谢”,又指着桌上那副《江天色图》道:“这地方最值钱也就是那个,你把它拿走吧,若真是有机会修补,也算是桩功德。”
只见苏岑又拿出那块墨锭掂掂,笑道:“天收受两次贿赂,只怕要被革职查办。”
老头定睛瞧瞧,也笑,回过头来背着手往里走。
身后衙役本想跟过去,被苏岑抬手制止,如今画斋被团团围住,人自然是跑不,念及这也是位忠仆,可能还有什未心愿,苏岑想给人最后点体面。
只是没等苏岑个转身功夫,里头隔间里猛地冒出浓烈白烟!
苏岑:“白磷是哪里来?”
老头道:“拿画换。”
苏岑:“跟谁换?”
老头皱眉想想:“不认识那人,他跟换画就走,再也没见过他。”
苏岑点点头,那个人找不到也不会影响最终结果,苏岑把茶喝净直起身来:“剩下大理寺衙门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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