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人走到半,长安城里钟鼓齐鸣。不知是哪家先燃放第支鞭炮,紧接着整座城里都密密麻
兀赤哈拿着个酒盅往前怼,“苏公子,敬你!”
苏岑愣愣,小心瞥瞥李释,见人脸上并没有什不悦神情,拿起自己酒盅跟人轻轻碰,饮而尽。
这是苏岑这晚干最后悔事。
有兀赤哈先例,又见自家王爷也没阻拦,其他人酒壮怂人胆,纷纷拿着酒盅上前,硬要向苏岑敬酒。
这殿里少说也有三四十人,苏岑就是每个抿上口,也够他大醉场。
赐自然都是上好菜色,翅羹多汁,鹿肉鲜嫩,道道摆上桌就是没人动筷子。
最后还是苏岑自掏腰包给打赏,将人打发走。
等人走,祁林立即起身,“去找人试毒。”
还没走出殿门,只听李释道:“不必。”
只见席上苏岑已启筷子,每道菜都尝小口,细嚼慢咽,等等才冲李释笑:“味道不错。”
怎?”李释执杯看着他。
“当初有个老太监跟说你不吃冷酒,”苏岑撇撇嘴,“可是花十几两银子买消息。”
李释挑眉,“所以在琼林宴上你就个劲儿灌冷酒?”
苏岑不服气,“那你还先驳天子侍读,又驳中书舍人呢,”转而露齿笑:“如若不然,说不定如今早已经飞黄腾达。”
“好大口气,”李释笑笑,又喝口酒,边品边道:“也不是不能喝,当年漠北天寒,以酒取暖,伤到过。”
最可恶是,曲伶儿这厮竟然还上来凑热闹!手里捧着祁林给他抢酒,个劲儿炫耀:“这酒当真不错啊,苏哥哥你定要喝杯。”
喝到最后,看着底下还有那多人跃跃欲试,苏大人认怂,求助李释,“不行。”
李释眼看着这人眼含秋水,面泛桃花,在桌子底下悄悄勾勾他小指,做个告饶意思,温和笑,挥挥袖子,底下人顿时老实。
苏岑双眼睛迷离着晃几晃,头栽倒在人怀里不动。
李释看着怀里人勾勾唇角,遣席,将人拦腰抱起送回寝宫。
李释问:“不怕有毒?”
“除夕之夜,辞旧迎新,楚太后不至于选在这个时候下毒,”苏岑不缓不急地找块帕子擦擦嘴,“而且这种事有过次应该就不会再有第二次,她早已知道兴庆宫森严,不会做无用之功。”
末笑:“若真有毒,你早就拦下。”
李释不置可否地笑,将盅冰花雪莲送到苏岑手边,“多吃点。”
苏岑刚低下头尝口,只觉得眼前暗几分,略抬头便见面前被个庞然大物挡光去。
苏岑劈手夺下李释手里酒,悔不当初,皱眉道:“那便不要喝。”
李释毫不在意地笑,“漠北酒不是这些酒能比。”
席上气氛正浓,突厥人汉人早已经乱作团,冷不防门外有人通传,宫里赐菜来。
众人愣,席上霎时静下来。
上次天子赐菜,引得王爷犯旧疾,兴庆宫人罚三十军杖。如今还敢再来,自然被众人忌惮。提着食盒太监步步上前,也不晓得这大喜日子自己是怎开罪这些人,看着好像个个都想将他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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