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真有意思……”宋凡像是发现
什
好玩
事，埋头笑起来，又因为胸口锐痛，只能“咯咯”地笑，衬着窗外电闪雷鸣，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他竟然能把你留到现在……”
“当年宁王妃都被他亲手杀，他竟然留着你这个软肋到现在……”
苏岑身子目之所及地
僵，像被冻住似，说出每个字都带着骨缝里咯嘣作响：“你说什？”
宋凡挺直身子上前，凑到苏岑耳边，说出话却与之前无关：“人在虎眺崖，去找吧。”
苏岑又愣几瞬，才慢慢起身，回头道：“在虎眺崖。”
“
去跟他谈谈。”苏岑抬头去看李释。
李释则是看着已经苟延残喘宋凡，确定这人没什威胁，才点头。
苏岑慢慢走到宋凡身边，蹲下|身来，“你告诉两个孩子在哪儿，放你走。”
宋凡咳过血嗓子里含糊不清地咕哝声，苏岑听得出，那是声嘲笑。几个月前，也是这人站在兴庆宫地牢里，对他说“你告诉黄婉儿在哪儿，放你走”，如今场景变，旁观者变，唯独说出话没怎变。
宋凡扯扯唇角，疼得厉害，只能作罢，冲苏岑问：“你说……算吗？”
”
苏岑抿抿唇，还没等动作，只听身后声顿响，那是金属敲击骨骼声音，伴随着声闷哼，宋凡应声倒地。
“你把人藏哪儿？！”曹二叔双目通红，使足劲抡起他那铜烟斗，不遗余力往宋凡那只受伤臂上招呼。
“你猜啊，”宋凡还是在笑，笑里掺杂痛楚，显得格外狰狞，“你猜……你猜他俩现在在干嘛？在哭吗？叫是你还是他们那位大哥哥？”
曹二叔愣之后便是大怒，脚将人横踹出去，撞到博古架，各种书籍摆件登时散地。
“虎眺崖在后山，”梁方身为徐州刺史，对这里地形颇为解，有些担忧地看着窗外大雨，皱眉道：“不过只怕……”
曹二叔偏头看他：“怎？”
“唉，”梁方甩袖子，“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
众人在梁方带领下往后山去，苏岑走在最后，不知与李释说句什，李释摆摆手，让手下人撤走。
所谓虎眺崖，其实就是断崖上块横生出来块石台，仅容得下
“这次能把你放，将来也定还能把你抓回来，”苏岑垂眸看着他，脸上还副冷冰冰神情——他对他直都是这幅样子，在长安城是，在徐州也是。
“李释同意？”
苏岑回头看李释眼，“会让他同意。”
宋凡轻笑出声，他身上背负着几条命案，又卷走徐州六十万两官银，他怎也不信李释能为苏岑几句话就把他放。
可是苏岑言之凿凿看着他，又不容他有疑。
曹二叔尚还不罢休，又上去补几脚，每脚都是往人心口上踹，之后才把人拎着领口提起来，“人在哪儿？说！”
“咳……咳咳……”宋凡猛咳几声，脸上笑意不减，偏头看看窗外大雨，挑着唇道：“这会儿……该是死吧？”
拳当头迎下，宋凡偏头咳口血。
眼看着再打就打死，李释敛眉，“够。”
曹二叔正在气头上，什都听不进去，祁林和曲伶儿起上前才把人将将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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