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想好,不管李释回他句什,他都无条件地相信,哪怕是告诉他人是先帝杀,是怕他与温家勾结,他都敢冒那个大不韪去把先帝批判通。
可是李释什都没给他,留他在房里,自顾自披件衣裳走。
八月初,水势减小,朝廷赈款送达,宁亲王李释班师回朝。
苏岑作为河南道巡按钦差,得将所有受洪灾波及地方全都巡察边才好回京复命,所以两个人只能分头行动,匆匆聚,又各自奔波去。
曹二叔罪责难逃,自愿代替曹村村民随宁亲王队伍回京领罪。
“……”
突如其来沉默让苏岑方才满满心好像被挖空块,他这晚上被哄得有些飘飘然,经摔下来,粉身碎骨。
李释从两条胳膊之间抽身出来,拉开那点儿间隙里明明白白写着疏离。
明明还是夏日,苏岑突然觉得有些冷。
什叫蹬鼻子上脸,什叫不识抬举,他这才演绎地淋漓尽致。
出梁大人有那好功夫,当初在山脚下没被他掌送走也是命大。”
“仲安以前是少林武僧。”
苏岑微挺身子,来兴趣:“和尚也能当官?”
“和尚都能当皇帝,为什不能当官?”李释道,“之所以帮他,倒不是信他不信你,只是对他生平有些解。仲安出身少林,年轻时就有颗济世之心,后来发现佛法不能普度众生,所以他从少林寺还俗,考科举,举考中进士却因为没给权宦送礼被分配到边远小地方任县丞,十几年来无人问津,他在那时尚且没动什歪心思,觉得他不能干出那些事。”
“那你当初不跟说?”苏岑抬起眼睛瞪人,“害险些抓错人。”
虎子和二丫哭场,劝不住曹二叔去意
“睡吧。”李释给他掖掖被角,自己却起身踱步到书桌前,靠在椅背上按按眉心,脸倦态。
宋凡话不能全信,但也不是全然是假,既然他说出宁王妃死,那应该确实是有些问题。
苏岑知道那场大婚性质联姻大过感情,他也知道成亲后李释多在边关,两人直是相敬如宾。名存实亡夫妻之名,在温舒生前没有起到实效,却在人死后得到反响——温庭言支持,温修协助,甚至先帝临终时即便与他多年敌对,却还是不得不把他从边关召回任命摄政亲王——在朝中没有稳定根基,这些都是不可能实现。其中到底有什关联他想不明白,但李释必然清楚。
祁林曾经暗示过他,温小姐死在那场权势角逐里,沦为皇权牺牲品,但人到底是怎死祁林没说,甚至整个兴庆宫都讳莫如深。
苏岑破罐子破摔似,又问遍:“温小姐是怎死?”——他执着地称呼昔日宁王妃是温小姐,可事实上他也搞不清楚,否定个称呼到底有什用?
“人心是会变,信是真凭实据,”李释在苏岑肩膀上轻轻拍拍,“而且说,如果非要做个选择,信你。”
苏岑心里暖,起身在人嘴角落下个示好吻,亲完还不舍得离开,双手搭在人肩上,头低着头,咫尺之间呼吸萦绕,眼睛亮像夜里星辰。
“还有个问题。”他说。
李释轻轻“嗯”声。
“温小姐是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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