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停手头事情,眼角纹路慢慢攒聚在起,双透着精光眼睛盯着苏岑,让人无端就起身冷汗。
“鬼不可怕,可怕是人心,”老头良久才出声,慢慢起身,话不知是对曲伶儿说,还是对着苏岑说,“早些睡吧,这里入夜可不安稳。”
看人走曲伶儿才歪着脑袋问:“这老头什意思啊?神神叨叨,看他才像鬼。”转头又看着苏岑,“苏哥哥,们怎办?”
“既来之,则安之。”苏岑把几只碗叠在起,“去洗碗吧。”
八百里外,颍川郡。
有吃总比饿肚子强,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喝粥,吃蛋,蛋黄腌恰到好处,蛋白却咸,就着喝粥正合适。
苏岑先吃完放下碗筷,看着老头问:“老人家怎称呼?”
老头已经吃完饭,正撕菜叶子喂小鸡|仔,闻言头也不抬便道:“老头子个,没啥好称呼。”
“那便称呼您前辈吧,”苏岑道,“贵姓陆?”
老头低着头没作声,算是应。
曲伶儿说什也不肯走。
抱着院子里篱笆墙,任苏岑死拖硬拽就是不肯再挪动步,大有篱笆不倒自岿然不动意思。
苏岑也不好强拆人家篱笆,有些为难地看那老头眼,只见人自顾自地剥咸鸭蛋,鲜黄蛋油淋到米饭上,鲜香扑鼻。
夜幕将至,村子里也不清楚是什情况,冒险进村倒真不如先在这里借宿晚,就算这老头有什动作他们两个人也不至于吃亏。
苏岑冲老头拱拱手:“天色已晚,这小兄弟不敢走夜路,不知府上方便留宿吗?”
阳翟官驿算是颍川郡治下规模最大驿站,宁亲王要从徐州回长安,颍川是必经之地,而阳翟官驿又是必选之选。是以官驿驿长自接到消息就开始战战兢兢地筹备,肃清驿站,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桌椅床榻亦都换新,就连马厩都打扫地焕然新,生怕点不如意触千岁爷霉头,自己条小命就呜呼哀哉。
天色擦黑宁王车驾才姗姗来迟,原本空荡荡官驿里瞬间被马匹车辆填满。驿长没见过这大排场,跟着颠前跑后通安排,宁亲王倒是不难伺候,下马直接
“陆前辈,”苏岑恭敬问道,“陆家庄都是姓陆吗?”
老头抬头看看苏岑,“陆家庄,不姓陆姓什?”
“可你不也说,这里早就不是陆家庄。”
老头从容回道:“老辈都走,小辈不认识,对而言这里确实不是陆家庄。”
“那陆家庄有鬼又是什意思?”苏岑着重咬着“有鬼”二字问道。
老头像是早就猜到他们会做何反应,冷笑声:“过来吧。”
曲伶儿点也没含糊,立马松篱笆上饭桌,伸手抓起只鸭蛋开始剥。
老头从柴房里端出两个碗,清汤寡水,碗里几粒米都能数清楚,正是方才捞米饭剩下汤水。看看曲伶儿手里咸鸭蛋,等剥好接过来,三两下把鸭蛋分为三,苏岑和曲伶儿人分到半蛋白,整个流油蛋黄油滚滚地落在老头碗里。
“吃吧。”老头冲苏岑和曲伶儿点点筷子,端起碗来大快朵颐。
苏岑和曲伶儿面面相觑,半晌苏岑低头笑下,端起碗来安之若素,冲曲伶儿道:“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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