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九和陆婆婆
尸体苏岑代为收敛，葬在那天他们经过那片坟地里。
看着那
座座没有墓碑孤坟，苏岑突然有些理解这里人为什
不立碑
。换做是他，也宁愿去当个无名无姓孤魂野鬼，而不是仍然再被困在这里。
将两人下葬完，苏岑领着曲伶儿来到老头茅屋，冲老头认真作揖：“前辈昨夜说可以送
们出去，如今还算数吗？”
老头从烟杆子上抬眼打量苏岑眼：“想走？”
苏岑道：“想劳烦前辈替送伶儿出去。”
“苏哥哥……”曲伶儿双手抱住发狂老妪，皱眉看着苏岑。
苏岑回过神来，抬手在脸上火辣辣地方擦擦，指尖带着细微血迹。
“把人放开吧，”苏岑轻声道。
若不是他告诉陆小九那多外面事，若不是他进来搅乱这池浑水，陆小九不至于这急切地出村，也不至于个人孤伶伶地死在阴冷地道里。
“苏哥哥……”曲伶儿有些为难地看着苏岑，却敌不住苏岑用意已决，只得慢慢松手。
苏岑愣在院里，过好会儿才找到自己声音：“这是怎回事？”
老头摇摇头，“找到时候人就已经没气。”
“怎会这样？”苏岑难以置信地钉在原地，喃喃自语：“怎会这样？！”
那孩子昨天还有说有笑地领他们进村，如今却唇色惨白，双眸紧闭，眉目间还带着将死之前恐惧和痛苦，胸前个大窟窿里血已经流尽。
“这孩子应该是无意中发现地下密道，误以为是出村路，”老头垂眸看着陆小九尸体，“找到他时候他身边还有个小包袱，里面装两件换洗衣裳和几块碎银子。”
曲伶儿：“？！”
老头问：“你不走？”
苏岑点头：“不走。”
“那也
只是那老妪身力气也耗尽，颓然瘫坐在地，嘴巴张着，却是失声，最后才划出声凄厉长嚎，混杂这无尽悲伤与绝望。
想必她也知道，陆小九与她是不样，这村子关不住她孙儿，若不把这腔愤怒发泄在苏岑身上，她也不清楚还能如何发作。
苏岑在老妪身前蹲下，明知道她听不见，还是郑重其事道：“会给小九报仇。”
直到长夜将尽，天光彻底大亮，陆婆婆才从地上爬起，口中喃喃自语着：“小六没有，小九也没有……”步步，向着尚还漆黑堂屋里走去。
片刻之后，声顿响，等苏岑他们冲进去时，陆婆婆已经倒地，胸口窝着把铮亮剪刀。
苏岑抿抿唇，“那是给他。”
陆小九白日里装出副浑然不懂样子，如今看来他是早就知道银子用处，这场出走也是早就有所预谋。
头发花白老妪把陆小九抱在怀里，许是太久没说过话，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类似咯咯声音，那双眼睛早已干涸地流不出眼泪来，空洞洞地透着股子死气。
不等苏岑上前安慰，那老妪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苏岑，下瞬竟从地上跃而起，枯柴似手张牙舞爪地向着苏岑舞去。
苏岑躲闪不及，呆立原地，老妪口中呜咽变成野兽似是嘶吼，曲伶儿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将老妪制住，还是没防住尖利指甲在苏岑脸上挠道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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