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排号舍林立,可不就是个个樊笼,从这笼子里出来,飞冲天
“谈不上新案子,”苏岑把之前案情大致说遍,最后才道:“案子有些棘手,可能牵涉到朝中权贵,而且张大人意思是背地里偷偷查,不能放到明面上,你接不接?”
“你还当真是不肯消停,”宁三通不禁笑道,“若不接,你还能找谁?”
苏岑拱手笑,“那便有劳。”
宁三通找来他那大木头箱子,收拾妥当之后三人才起出发。去贡院路上宁三通道:“说来也巧,十几年前是陈大人和师父承办这个案子,如今换你,当年他们罢官罢官,离职离职,案子被雪藏,不知道们能不能运气好些。”
苏岑道:“先人之志,会保佑们。”
“所以现在练下左手,还不是那熟练,平日里解闷乱画气还行,就是登不上台面。”
封鸣凑近看看沈于归乱画气作品,不禁皱眉,“你这是乱画气,那们画岂不都是狗扒?”
只见画纸上支写意秋菊,初绽在场严霜之后,但姿态傲然,全然不受严霜所迫。用笔奔放,将其疏朗、冷峻、野逸之气展现淋漓尽致,说是大成名家之作只怕也不会有人质疑。
苏岑看清画上内容却是另种心境,轻轻笑道:“你用上你沈家画法。”
沈于归淡笑:“从前尽是模仿别人东西,如今总算能画些自己想要东西。恩公当日说不错,模仿再像,那也是仿品,没有作画时那份心境,就少画里灵魂。如今画自己东西,美也罢,丑也罢,终究是有缕东西牵绕着,画出来不再是单纯死物。”
他平日里不信鬼神,这里却无端就相信陈老在天有灵,必然也希望他们能将案子告破,还死者安息。
长安贡院门口两侧林宗卿亲笔题楹联犹在,贡院每逢三年用作科举试场,平日里都是大门紧闭。当日万千仕子齐聚于此,手握支笔,胸怀万卷书,叹家国天下,书山河万顷,风光场景犹如昨日,如今却门前寥落,连当日糖水铺子都不见踪迹。苏岑时竟生种恍惚之感,想当年,他从这里开始仕途,如今再回到这里,像是场轮回,宿命注定他得回来这个地方。
苏岑掏出从礼部借来钥匙,开锁,推开两扇朱漆大门,进到贡院里来。他跟封鸣都是从这里出来,股熟悉之感扑面而来,时不禁感慨万千。
宁三通没进来过,不由嘀咕:“这房子怎这小,跟个个笼子似?”
苏岑笑笑,“就是笼子。”
苏岑点头,这画上菊花透着股勃勃生气,确实不是之前那些仿品能比。
又跟沈于归说会儿宁三通才姗姗而来,轻袍缓带,姿态翩翩,看见封鸣不由笑,“呦,扬州近来很太平啊,什风把你吹来?”
封鸣回以笑,“不比你清闲自在。”
这话倒是不假,宁三通不求功名,在大理寺挂个闲职,平日里有案子就在寺里待着,没案子就各处茶楼酒肆闲逛。而且有这重身份在这,旁人也不敢随便支使,慢慢倒成苏岑御用仵作。
宁三通道:“改天叫上郑旸给你接风洗尘,”这才看着苏岑问:“又有新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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