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轻轻笑:“半斤花雕而已,不妨事。”
苏岑酒量是被兴庆宫小私库点点养起来,酱香醇厚老酒都能抱着喝上半坛子,市面上掺水薄酒更是不在话下。
他也就是算准宁封二人不知道他酒量才好装装醉,这点小花招要是在李释面前立马就不够看。
祁林点点头,又问:“你真不打算告诉爷?”
苏岑回头冲人笑:“能处理。”
在太傅府门前告别宁三通,封鸣只得个人架着苏岑往回走,途径兴庆宫,那醉不省人事人竟自觉地住步子,惺惺忪忪双醉眼打量会儿花萼相辉楼楼顶,就要迈着步子往里进。
封鸣都快被气笑,指指前面长乐坊,“那里才是你家。”
“家?”苏岑醉醺醺地眯眼睛,“家里有谁?”
封鸣掰着手指道来:“有,有阿福,还有伶儿。”
苏岑眯着眼睛等着封鸣继续说下去,却见人说完这些之后就住嘴,摇摇头,“不对,还少个人。”
宁三通和封鸣齐齐愣,宁三通抬头看着苏岑:“在哪儿?”
话已至此,苏岑却又突然卖起关子来,神秘兮兮地笑,“佛曰:不可说。”
宁三通“嗐”声,脸惋惜道:“还想看看呢,十多年是尸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出什东西来。”
封鸣也跟着笑:“死人骨头可不稀罕,要看你们去看吧。”
顿饭吃宾主尽欢,又打着为封鸣接风洗尘名号喝不少酒,出酒楼时候几个人都有些醉醺醺。
看着苏岑出兴庆宫大门往西去,祁林转头来到李释书房里,字不落地将苏岑原话给李释重复遍。
李释摸着手上扳指点点头,“随他去吧。”
入夜之后白日里那点余温很快就降下去,枣树凌乱交叠枝干将白惨惨月光划分地
封鸣不由讥笑,堂堂宁亲王都敢归为家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笑过之后心里依然不是滋味,他笑苏岑痴心妄想,他却连痴心妄想资格都没有,可悲那个还真说不上是苏岑,还是他。
最后把苏岑交到祁林手上封鸣才放心离开。甫进兴庆宫大门,苏岑身子陡然挺直,双眼睛清亮如水,再无点惺忪醉意。
苏岑褪下身外袍又把祁林手里夜行衣接过去,替换妥当之后对人道:“就跟王爷说今晚有事,先不过来。”
祁林有些担忧地皱眉问:“你喝多少?能行吗?”
其中要数苏岑最甚,得靠两个人掺着才好站住,半路上已然神志不清,个劲儿地往下蹴溜。
封鸣又把人往上提提,忍不住抱怨:“平日里也没见这人这能喝啊,看着轻轻瘦瘦,喝醉烂泥似,沉得要死。”
“可能他是高兴吧,”宁三通道,“毕竟这桩陈年旧案子关系到陈老,他从徐州回来之后心里直压心事,陈老在他心中所占分量之重是有目共睹,能完成先人之志也是件值得高兴事。”
封鸣点点头,转而问道:“如果他当真找到田平之尸骨,真能还原当年田平之死因吗?”
“也说不好,”宁三通摇摇头,“还是得看尸体是什状态,有时候时间会湮灭些证据,有时候也会还原些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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