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何颇为自豪地挑唇笑,能主持届科考那是无上荣耀,应届考生便都算是出自其门下,都该尊称声老师。如此算来章何也算是桃李遍天下,倨傲地抬下巴:“贤侄问就是,何必这客套。”
宁三通:“田平之,世伯还记得吗?”
章何摸着胡子想半晌,纵观他如今这官场上在任,卸任学生,好像都没有这个姓田,不禁又问遍:“田什?”
“田平之,”苏岑
章何本来就没把苏岑放在眼里,被这后生突然质疑颇感不爽,皱皱眉:“不然呢?”
苏岑笑笑,端着茶杯未置可否。
说话间推门进来个女眷,身姿婀娜,看年纪不过二十上下,端着药碗上前,冲章何娇滴滴唤句:“老爷,该吃药。”
章何从那女眷手里接过药碗,还不忘偷摸在人酥手上逗留会儿。
趁着章何喝药功夫,那女眷双杏眸扫两人眼,临还在苏岑身上多逗留会儿,眉梢挑,媚眼如丝,把苏岑看出身鸡皮疙瘩。
等章何喝完那碗“圣水”,也循着那道士目光看过来,起身问:“道长,怎?”
“无妨。”道士收视线冲章何笑,“府上妖气确实浓郁,只怕还得下大功夫。”
章何急忙拱手:“有劳道长。”
险些被当场抓住,宁三通心有余悸,只好拉着苏岑先回去,临走之前苏岑又往后看几眼,只觉得那道人身影无端有几分眼熟,时又想不起来。
又等大半个时辰章何才回来,已经换下那身被烟火气熏过衣裳,面色看上去也好不少,冲宁三通歉意笑:“让贤侄久等。”
直到章何把药喝完那女眷才把视线收回去,接过碗,又拿条岫丝帕子给人把嘴角擦擦,这才聘聘婷婷地离去。
宁三通忍不住调笑:“世伯好福气啊。”
章何倒是点都不介意,裂开那张少几颗牙嘴笑,指着刚出门身影道:“小蝶,在街头卖身葬父来着,见着实在可怜就带回来。”
宁三通嘴角抽抽,是够可怜。
等这边总算静下来才得以言归正传,宁三通道明来意:“听闻世伯是永隆二十二年那届科考主考官,们想向世伯打听个人。”
宁三通这次留意到,章何后脖颈上确实有些细小抓痕,面上却装作副什都不知道样子,询问道:“府上这是出什事吗?”
“唉,”章何叹口气,冲着宁三通小声道:“家里啊,这是惹上秽物!”
“秽物?”宁三通挑眉,“耗子精?”
章何神色紧,周围四顾下,这才小心翼翼道:“可不是嘛,你看这——”袖子撸,只见满臂都是那些细小挠痕,浅只是细细道,深可以见血。章何又重重叹口气,“这夜里啊都不敢睡,闭上眼睛就能听见那些耗子在耳朵边乱叫,说还是人话,尖细尖细,再睁眼就又不见,你说这不是耗子精又是什?本来以为叫人来家里把耗子捉干净也就行,结果那耗子是成精呦,昨天晚上闹得更凶,这也是实在没办法,这才大清早去观里请道长作法,让贤侄见笑。”
直不曾搭话苏岑道:“章大人确定身上这些伤都是被耗子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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