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岑愣之后重重点头,眉目也明艳几分,“虽然算不上明媒正娶,但也是拜过天地入过洞房,有天地先人为证,们应该也算是夫妻吧。”
“看你面善,那你妻子应该也是个贤良人吧?”
“他很好……很好……”苏岑咬着筷子点点头,再眨眼,豆大眼泪陡然砸落下来,砸在冰凉碗沿上,掷地有声。
阿婆知道自己这又是戳到人伤心事,轻叹口气,站起身道:“到底是断头饭,明日给你做些好吃,你想吃什?”
苏岑想想,道:“那劳烦您给煮碗阳春面吧。”
阿婆随口问道:“什这快?”
苏岑抬起头来冲人轻轻笑,指指墙上道道划去横杠,“明天,是行刑日子。”
阿婆被那个笑容晃下,到底是怎个人,能笑着说出“明天是行刑日子”?看着也不像多罪大恶极样子,怎年纪轻轻就进死牢?
反应过来时候话已经出口:“小伙子你犯什事?”
苏岑咬着筷子认真想想,“可能是因为……说实话。”
许是那日郑旸过来交代过,送饭阿婆倒是没再忘记过苏岑饭,天过来两趟,即便上顿没吃也给换上新。
隔几天又送来新棉被和火盆,甚至还夹杂着几本市面上新出传奇话本以供他打发时间。
苏岑知足很,平日里年到头极少有时间能这待着,什都不用操心,到点儿就有饭吃,多少人为顿温饱奔波在世,他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是不能多想,外面事,外面人,稍稍动心思心里就针扎似难受。
每日阿婆送饭过来苏岑就在墙上划道,直到某天面墙忽然就划到头。
阿婆愣,死刑犯她见得多,换着花样要各种山珍海味都有,要面条还是头个,不禁提醒:“面条细软,泡在汤里带过来可就烂
“说实话就得死?”
“因为这个实话没人敢说,说也没人敢信,他们不敢信就说话是假,好像死,白就可以变成黑,过去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切就皆大欢喜、天下太平。
阿婆疑惑:“既然没人信那你为什还要说?”
“因为……”那青年人轻轻垂下眼眸,“事实就是事实,真相不应该被谎言蒙尘,有些人不该不明不白死去,也有人不该苟且偷生活着。”
阿婆听云里雾里,最后还是决定问点听得懂,“那小伙子,你成家没啊?”
苏岑抬头问道:“今天什日子?”
阿婆稍稍愣,抬眼看看里面人,往日她过来这个人不是在百~万\小!说就是在睡觉,今日倒是难得开口。她见过太多关在这里死刑犯,日日以泪洗面者有之,逮着个人就说自己有冤者也有之,但这个人自打进来就不哭不闹,平和到开始那段日子她都时常忘记他存在。
阿婆随口报个日子,目光却没从人身上拿下来。
即便蓬头垢面,但还是能从眉目间看出几分清朗隽秀,那双眼睛尤其漂亮,挡在蓬乱头发后面却仍然不掩光芒,身形虽然消瘦但那副腰身却直如松柏,越看越觉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只见人端起饭碗之后小声嘀咕句:“怎过这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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