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老师没等朝廷恩准就擅作主张给宿州增兵和粮草,他向是这副性子,你能不能恕他无罪?”
李释无奈笑笑,“你要跟说就是这些?”
苏岑指尖抠着杯口,眼神像是要把青白釉瓷杯看出朵花儿来。
最后还是李释先开口,“你这年过如何?”
苏岑抿抿唇,“还好。”
曾经在群臣面前,在大殿之上,那些人戳着他脊梁骨,白齿红牙张张嘴,说他“诡辩欺世”,骂他“妖言惑众”,恨不得扑上来生啖其肉,好像他真做什人神共愤事。他次次梦里惊醒都是那副场景,身冷汗淋漓,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最可怕还是梦里那个人也在,双沉沉目光望着他,言不发,眼里却满是痛心。
这鞭凌空破开道缺口,苏岑忽然觉得那些骂声都远,噩梦洪水般退去,他终于浮上水面,狠狠吸大口气。
李释把马鞭随手扔给身后,几步上前,再伸手时手上竟也带着点点颤抖。
“子煦啊子煦,”冰凉扳指在脸侧轻轻划过,“怎总能在这里遇上你。”
苏岑愣在原地,回神之后第反应竟是先狠狠掐自己把。
这是什荒唐场景,就好像场大梦没醒,另场大梦又紧随其上,眼前景色忽然蒙上层水雾,光怪陆离厉害,唯有那个人身影清晰如旧,跟梦里模样。
李释披风掀,从马上下来,身风尘仆仆,却依旧身姿英挺,精神矍铄。
“这份见面礼当真是厚重。”话是对着杨万宏说,目光却直凝视着前方不肯放下。
原本欺上瞒下场大罪,他时间竟不知道该怎判。
“瘦,”李释打量片刻后道,“有人为难你?”
“没有。”苏岑轻轻摇头
间茶楼,寥寥几个人,苏岑抱着盏魁龙珠,凉透也没喝上口。
“刚刚那个杨大人不是什好人,”苏岑低着头轻声道,“他指挥手下官兵把真灾民都赶到城外去,这里留下都是他找人冒充,你不要上他当。”
“这场地动中受灾最严重是在符离县,而不是宿州城,那里百姓已经好多天没吃上饭。杨万宏把赈灾物资据为己有,欺上瞒下,他……”
“们来时候从徐州取道,特地绕到符离已经看过,你说那些都知道,百姓也已经安顿好,”李释出声打断,“还有吗?”
苏岑张张嘴,这会儿也想明白,这朝中有什能瞒得过李释那双眼睛,那个杨万宏自认多大本事,敢在宁亲王面前搞花样,结果自然是吃不兜着走。
杨万宏还当是王爷要怪罪他治下无方,当即伏在地上不敢起来,那几个官差也急忙跪下,恶人先告状道:“王,王爷恕罪,这人乃是个刁民,带着这群假和尚妖言惑众煽动民众,属下正在奉命缉拿。”
“妖言惑众……”李释背着手步步上前,垂眸看那个官差眼,眼神冷,手里马鞭扬起又落下,刷声,将那人直接掀翻在地。
道冷厉伤口从肩头直横亘到前胸,撕裂外衣,片刻后才渗出血来。
官差疼面色发白,却声也没敢哼出来。
鞭风就擦着苏岑耳边划过,他心里却突然潮湿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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