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跟你喝,”李释拿过酒壶亲自给两个人满上,两个人头抵着头,手腕缠绕,像对缠绵新人般将合卺酒送到各自嘴边。
午夜刚至,长安城里陆陆续续响起鞭炮声,爆竹声中岁除,不知不觉已经是元顺六年。
不知哪里忽然“轰”地声巨响,地面好像都跟着颤颤,兴庆宫门外两个守门侍卫齐齐惊醒,刚要进去探究竟,只见漫天烟花齐齐绽放,瞬间映亮半片天幕。
火树银花噼里啪啦在半空炸裂,照亮
“无妨,”苏岑抬手挡去,继续举着杯盏敬上前去,“这第杯酒谢谢王爷这些年来对关照,没有王爷,依着脾气只怕活不到今天。”
不等李释回应苏岑便举起酒杯饮而尽,洒落酒水顺着脖子流下,在灯光映照下晶莹透亮,像道泪痕。
李释默默端起酒杯,陪着苏岑饮尽。
“这第二杯酒谢谢王爷赐场大梦,浮华落尽梦将醒,这场大梦只怕是要醒。”
这杯喝急,苏岑呛几声,李释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小心安抚着,那只墨玉扳指顺着脊柱轻轻划过,这才察觉出来这幅小身板早就瘦硌人。
松手,轻笑道:“哪里还有上好秋梨膏,会儿差人给你送去。”
苏岑俯下身子咳得昏天黑地,耸立肩胛骨突兀又明显。
天色刚暗长安城里便已经张灯结彩,俨然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粉饰太平。
今日反常态,刚入夜苏岑便提着个食盒来到兴庆宫门前,除此之外还有两束鞭炮两支烟花,除夕之夜无可厚非,守门两个侍卫仔细检查,这才放人进去。
苏岑找到李释所在南熏殿,只见里面早已经送来宫里御膳,较之往日异常丰盛,大有断头饭意思。
“你向运筹帷幄,想问问你,你这次是怎把安排?”咳完,苏岑攀着李释地腕子问道。
“明日过后你去找濯儿,带着他从玄武门走,那里有温修接应。他会把你们先带到个安全地方,等大军赶到,李晟伏法你们再出来。到时候你有护主之功,自然可以破格录用,继续扶持濯儿。”
“好,很好,”苏岑深吸口气直起身来,“那今日别就该是永别,这第三杯酒……第三杯酒……”
苏岑忽然就哽咽,“当日合卺酒是在祭天大典上与众人道喝,这次想再单独与你喝杯,也算是……也算是成全那点私愿……”
李释那双眼睛深深看下来,苏岑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醉,抬手摸摸那双眼睛,指尖竟好像沾染方湿润。
苏岑上前把那些菜样样收起来,又摆上自己带来饭菜,碟盘都是家常菜色,山珍海味换成萝卜白菜,苏岑面不改色道:“阿福不在,这些都是做,可能比不上宫里御膳,但是吃不死人。”
李释笑笑,夹口青菜豆腐送到口里,笑道:“你还会烧菜?”
“在寺里时候跟着和尚们学,只会做素菜,别就不会。”
苏岑又去李释私库里挑坛酒,给两人满上举杯敬上去。
“脖子怎?”李释皱皱眉,苏岑动作他就注意到脖子上那道浅淡淤青,伸手上去轻轻抚摸着,像是要把那道淤痕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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