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李释之后这副嘴脸才稍微收敛几分,讪笑两声,上前道:“陛下有旨。”
李释无视陈有自顾自回主位坐下,陈有面色有几分尴尬,只能又躬身上前两步:“王爷,陛下有旨。”
“哦?”李释总算挑挑眉,“那你口中陛下,是哪个陛下?”
陈有微微挺直身子,脸得意神色,“那自然是如今坐在含元殿里——天成皇帝陛下。”
苏岑站在旁不禁笑,“大周何时有过这位皇帝?”
“想你。”
苏岑愣,“想?”
李释手在苏岑肩上有搭没搭轻轻拍着,“你当日做得对,李晟此人丧心病狂,这天早晚得来,当初若不是你拉住,今日面对这些就只有他们自己。”
“你是怕触景伤情,再把今日场景归咎到自己身上?”苏岑仰起脸看着李释,含点笑意,双眼里风华流转,“你放心,就这件事,点也不后悔,再来十遍,百遍,还是要带你走。”
夜幕降临,片岑寂笼罩在长安城之上,看似微妙平衡却被个人打破。
长安城里条朱雀大街将长安城分为二,更是条中轴线连通着明德门与太极宫。
如今李释就在明德门下安营扎寨,李晟坐镇太极宫中。李释手里握着能直逼皇城重兵,李晟手里却捏着半朝臣子以及小天子性命。两方对峙,却又互相掣肘,时之间达成种微妙平衡。
苏岑陪李释站在明德门城楼之上,俯瞰着长安城内万千黎庶,忽然想起两年前上元节。
当时场景还恍如昨日,卖花灯,表演杂耍,火树银花,热闹非常。他还在个字谜摊子上赢盏狐狸花灯,不过后来被身边这位给蛮横抢走。
不过区区两年时间,八街九陌长安城就已经判若云泥。
“你放肆,”陈有嗓音尖利地嚎声,又小心看看李释,只见人端坐上座倒也没说什,颗心算是放进肚子里,他们手里握着小天子和半朝臣子性命,饶是李释也不敢把他怎样。
这才挺直腰杆大声道:“明日便是天成皇帝陛下登基
祁林登上城楼,看着相依相靠两人时没敢打扰,直到李释偏偏头,问他:“怎?”
祁林回道:“太极宫里来人,指名要见你们。”
苏岑慢慢直起身子,“什人?”
“个太监,”祁林道,“当初先太后宫里大太监——陈有。”
李释带着苏岑回到主帐,各路折冲府都尉和图朵三卫们均已经到齐,甫掀开帐门就看见站在营帐中间陈有,微扬着下巴,副小人得志嘴脸。
“在想什?”
苏岑回神,偏头看看也正在看着他李释,笑,“在想兴庆宫里炸那个窟窿李晟给补没,别进去什小蟊贼把你酒窖里酒给偷。还有宋建成那些兰花也不知道还活没活着,长乐坊那间宅子里也不知道草有多高。”
李释把人揽在怀里笑笑,“想家。”
“嗯,”苏岑想罢之后点点头,可不就是想家,看着这城下万家灯火,每盏之下都是份希冀,那里面本该也有他盏。
苏岑抬头看着李释,看着那双深沉眸子里暗暗流动光晕,也跟着问道:“你呢?你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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