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周暮回说。
初夏太阳很大,周边却嵌不少树,浓密树荫下周暮
“还有呢。”
他小声说。
“妈妈,那们走。”
周暮回起身后,他也爬起来,墓碑前花还沾着露水,因为他们来很早,连太阳都只是刚刚升起。
周暮回却在这时候开口。
辛意脑子生锈,他想,怎办啊。
以后周暮回就是没有妈妈小孩,他那不爱说话,妈妈不在,他还可以到哪里伤心呢。
如果再受委屈,他还可以给谁告状呢。
还有那些缺失童年,怎不给他再长点啊。
辛意手忙脚乱地抹干眼泪,在周暮回走过来时候,紧紧抱住他。
于是她松口气,意识轰然散开。
“妈妈!”
辛意仓皇叫她,她听到,却再也无法回应,死亡将切声音都吞灭,唯有罪恶,她要延续下去。
但是应该,她该要赎罪。
六月下旬是周暮回妈妈生日,辛意考完试后就和周暮回去看她。
每下都像是在消耗着她生命,辛意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你…”
她眼神悲伤,对着周暮回说,“妈对…不起你…”
她生对谁都是拖累,尤其她孩子,幼年时候保护不他,长大又要他为自己错承担责任,好在还有辛意…
她在最后挣扎着握住他们手,她眼前开始模糊,意识也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她想,还好、还好还有辛意。
“以前…生过她气。”
辛意愣下,茫然地看着周暮回,然后在下秒突然反应过来。
“周暮回…”
辛意无措地叫他,急忙哄他,“你不要想,们快回家吧。”
他牵着周暮回手着急要走,周暮回却顿顿,轻轻拉住他。
周暮回好像在夜间消瘦不少,辛意心里很酸,酸他很想哭,可是他忍住,他不想周暮回再来担心他。
辛意努力忍住自己难过,陪着周暮回起忙碌,起沉默,起低着头守灵。
昏黄灯光下侧脸如往常冷硬,辛意却从他半垂眸里看到难过。
他像鹌鹑样凑过去,借着半明半灭昏暗拥住周暮回,像是抱着取暖无助幼兽,用力贴近对方。
“你不要怕…”他握住周暮回苍白手,笨拙地哄他,想把他伤心股脑地都汲取过来。
周暮回话很少,只是沉默地摆着东西,扫扫墓碑上灰,辛意话很多,事无巨细说着他们这几个月生活,像是要把周暮回没说话都并说完。
墓碑上照片还很年轻,头发也是还黑,是辛意特意挑。
“妈妈要漂漂亮亮地走。”
辛意拉着周暮回手,很认真地说。
这是辛意第次经历生离死别,他几乎要失魂,眼泪怎都止不住,可等第二天看到周暮回时候,他却不敢再哭。
他们辛意啊…就像是上天赐来礼物。
明明那不可及、那明亮太阳,却落在他们家。
把灰暗驱走,像光样,拉住快跌进深渊周暮回,只是太乖…让她担心,怕周暮回会欺负他。
“不要…不要…欺负他啊。”
她呢喃张口,却好像没人再听到,辛意在哭,周暮回握着她手,他目光缄默,却缓缓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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