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回和他起看那些照片,那时候周暮回瘦削挺拔,眼神却阴郁冰冷,辛意翻几张,直在夸他好看,周暮回却出神。
翻到后面辛意停下,手指抵在上面,有好会儿都没说话,那张照片和之前不太样,周暮回看眼。
死气沉沉,闷郁寡言。
是他刚出狱时周母拍。
“把霉气都留在里面,以后就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他已经没有理由再来这。
他没有妈妈。
辛意念念叨叨,又拨开周暮回手走进去,他来这里次数很多,进来却很少,因为后来周母虽然知道他存在,但他们都已经不住在这。
“…是你照片!”
辛意突然抬头,惊奇地看着周暮回。
“可是…”
“水不多。”周暮回打断他,“来。”
,bao雨刚刚褪去,屋子里片狼藉,有些家具太过老旧,直接被泡烂在水里,周暮回弄大半天,又拆门前门槛,才勉强把水放出去。
辛意不知道什时候跑过来,攀着他胳膊往里看,周暮回小心地扶住他,怕他摔倒。
“屋顶漏块,窗户也被吹破。”
淹,早上看见新闻过来,雨落半屋子,弄不过来,周暮回,你快来。”
周暮回怔下,匆忙往他那赶。
辛意说是以前周暮回家,他妈住院后那边就被荒废,没过多久周暮回和辛意结婚,也彻底搬出去。
周暮回到时候房门大开,他们家小孩穿着短裤蹲在水里,身泥泞地回头看他。
“怎办啊。”
周暮回眉睫微颤,小心地接过那张照片。
“她说拍照片,就算去霉气。”
周暮回低声说。
正值中午,四面透风家洒进千万缕阳光,斜斜落下光影斑驳,辛意有些手足无措慌乱,最后又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用柔软脸颊蹭他
他在蹲下来收拾那些被泡坏东西,雨太急乱,家里零碎都快被毁差不多,偏偏木质桌角背后缠块石头,牢牢地盖住那小沓过往。
周暮回愣住,看他兴高采烈地举着手,也蹲下来。
“哇,好多张!”
辛意笑,“是你以前呢!”
那时候周暮回刚考完大学,周母说要给他拍两张照片当做纪念。
辛意愁眉苦脸,早上他刚看到新闻就出门,可还是来迟,门开就是汪水池,整个家四面通风,被接连小半个月,bao雨灌个底朝天。
“没事。”
周暮回安慰他,“东西差不多都搬走。”
他们东西少之又少,周母住院后更没留下多少,年初她过世,周暮回回来看眼,但也没动什,只是呆会,又沉默离开。
她走急,比医生当初估算四五年还早些,她刚过世时候周暮回常常反应不过来,甚至有时候开车到医院,又慢半拍地想起来。
辛意欲哭无泪,连看到周暮回兴奋也被无措冲掉。
“家被淹…”
他苦着脸说。
这里是周母早年租房子,她过世后,周暮回也直留着这儿,没有退掉。
周暮回先把小孩抱出来,巷子又幽且深,青石板上都是,bao雨冲刷后留下石子泥土,周暮回挑块干净地方,把辛意放好,又擦擦他脸上脏污,叫他不要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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