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勉叹气：“他现在肯定觉得爸妈吵架都是因为他。”
“难道不是吗？”
“什
？”方勉以为自己听错
。
方裴扭头看他，表情平静又认真地重复道：“难道不就是因为他，他
父母才会吵架吗？你也听到，他们结合就是个错误，他们不是因为彼此喜欢才在
起，而是因为有幼崽才被迫在起。”
方勉愣愣地看着他，时之间竟然想不出话来反驳。
“他在做什？”方裴问。
附近太安静，哪怕方裴声音不大，也被这空旷冬夜放大无数倍似，方勉扯扯他：“小声点。”
“他在做什？”方裴于是很小声地问。
方勉用手机拍张照片发到群里，童童父母立刻表示马上赶过来，让方勉先不要靠近。
方裴看着童童背影：“他很难过。”
刚才要说什来着？
方勉被他这笑恍得有些神志不清，只感觉手里碳似滚烫，迎面而来刺骨寒风也温柔起来。
方裴享受着肆意奔跑感觉，偶尔回头扫眼身后方勉，看他跑得气喘吁吁，鼓励道：“快到，再坚持下！”
方勉累到说不出话，唯觉得安慰是，这南河离住宅区不远，附近还有路灯，他们不至于摸瞎找人。
突然，方裴停下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童童】。
迅速穿好衣服后，方勉带着方裴出门。
冬夜里路灯光把道路分成均匀几等份，他们踏进每个路灯光晕里，匆匆掠过片阴影。
方裴跑在前面，卷曲短发张扬起伏，晚风撩起他敞开风衣外套，左右衣角随着方裴动作上下颠簸，像生出双翅膀。
方勉追着他，如同追只出笼鸟。
“童童——！”
道凄厉女声划破夜空，是童童妈妈找来。
方勉暗叫不好，猛地回头，只见河岸栅
“嗯，那天你也看到，他爸妈直吵架，不怎顾得上他。”方勉收起手机，也看向童童，“大人们总觉得小孩儿什都不懂，说话也不避讳。”
要不是因为童童
他妈早跟你离！
要不是因为怀童童老娘还不会跟你结婚呢！
这是方勉听到，那在方勉听不到时候，他们又说过多少类似话？又被童童听见多少？
哪怕只是时愤怒说出气话，当它们被重复两遍，三遍……十遍，好像也就是事实。
“到。”
他气息平稳，像是根本没有经历刚才那十多分钟疾跑。
方勉喘着粗气，顺着方裴视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河岸边防护栅栏上，坐着个10岁左右小男孩儿。
方勉呼吸滞下。
那个位置太危险，稍微没坐稳就会顺着金属栏杆滑下去，方勉不敢贸然喊他，迅速思考有什方法能不吓到他又能让他安然从栏杆上下来。
几分钟后，方勉跑不动，他眼睁睁地看着方裴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想张嘴喊他，但寒风率先灌进来，还没发声便尝到干涩。
“你怎这慢？”
方裴停下，原路跑回，拉起方勉左手，蛮横地挤进他指缝，在方勉反应过来之前便拉着他继续朝前跑。
“方……方裴！”
方勉终于能出声，方裴听见自己名字，在奔跑路上回头看方勉，脸上是小孩儿偷到糖吃后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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