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颂墨这时突然意识到，无论是燕喜楼和至正堂，说到底都是周翰初
东西。他在庐城没
周翰初，什
都不是。
而他其实也是沾阿姐光，这
切本该属于阿姐。
“劳烦您，送柳姑娘回去。”佟颂墨下车，把着车门嘱托道，“到至正堂就好。”
站在人头攒动租界大门口，佟颂墨头次觉得自己孤独至极。他遥遥看着那辆车逐渐消失在拐角处，夕阳也逐渐落下。
佟颂墨“哦”声，往远处看去，个十八九岁女学生正在挑选布料，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租界已经乱，所以当巡捕过去时候，连躲都没躲下。
女学生和巡捕们争论起来，巡捕手中拿着电击棒往女学生脑袋上砸去。
佟颂墨手已经把在门把手上。
“佟大夫，”瓦列里说，“
只能保你们二人。”
“佟大哥……”坐在前排柳妗妗轻声喊道，“们救得个，却救不所有。”
颂墨，宽慰他道：“好歹人还在。”
佟颂墨嘴角掀，终是没忍住发出声苦笑：“阿姐平生所求不过平安喜乐，与相爱之人厮守终生，如今却与个日本人……”他不用想，也知道阿姐心里承受着多沉重痛。
佟颂墨甚至已经猜到，若不是因为晓得他还在世间，恐怕阿姐早就已经追随父亲母亲而去。
“她在何处？”佟颂墨问杜衡，“具体位置。”
杜衡看眼甄晓晓，甄晓晓忙提笔写字，将地址递给佟颂墨。
佟颂墨闭上眼，将手松开。
他眼中出现最后景象，是那个女学生被巡捕们踹得倒在地上场景。尖叫声好似穿过大街，落进他耳朵，可此刻他只能做到不听不看——因为他无能为力。
轿车驶出租界，无人阻拦。佟颂墨在租界口子看到有大批国人被拦在那里，仅仅门之隔，却是天人永隔。
“佟先生，您是回燕喜楼，还是至正堂？”瓦列里问道。
佟颂墨闭上眼：“燕喜……不，至正堂……算，麻烦您就在此处将放下来吧。”
“租界现下封，谁也进不来出不去，”杜衡说，“但会找人帮忙送你出去。跟你说话，你好好想想吧。”
佟颂墨捏紧那张纸条，轻轻颔首：“多谢杜局长。”
送佟颂墨出租界人是瓦列里先生。他如既往笑意盈盈，还对佟颂墨充满感恩，甚至想邀请佟颂墨去他家住上晚，不过被佟颂墨婉拒。
佟颂墨坐在后座往外看，洋人大摇大摆走在街上毫无畏惧，本是国人地盘，却连张国人脸都看不到。
“他们是在找人，”瓦列里解释道，“有人混进来，想挑起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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