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佟颂墨垂着眸,只手紧紧攥着,手指抠着自己掌心,下又下,结痂位置似乎又破口出点血,但他不觉得疼,“周翰初,你以前可有喜欢过谁?”
周翰初侧过头来望着他,佟颂墨那种感觉又来——他看上去是看着他,可实际上眼神却根本没在他这里,而是穿过他看向其他什人。
周翰初点点头,说:“嗯。”
这回佟颂墨觉得自己掌心有些痛,而且是那种刺痛。好似穿过自己躯体,直抵心脏处,钻得他浑身更加难受。佟颂墨收回视线,盯着自己掌心,开口想说点什——比如说问问他喜欢那个人是怎样,为什喜欢,可话到嘴边又毫无意义,没有人比他更解自己阿姐。
若他与阿姐不是姐弟,兴许也会喜欢那样个女子。
“听说今日租界里死不少女学生,”周翰初道,“混进去个女g,m,那些巡捕都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佟颂墨闭上眼:“嗯,亲眼看到好多人死在他们枪下。”
周翰初又捏捏他掌心,说:“租界是管不着地方。”言语之间也颇有种无力感。
佟颂墨当然清楚,纵然周翰初在庐城怎只手遮天,那租界到底眼下也算是洋人地盘,他确管不。
“别想那多。”周翰初道,“如今这世道,哪里都在死人,不只是这里。”
佟颂墨本想自己在街上溜达溜达,但走半炷香功夫都没有,身后便响起巨大刹车声,紧接着周翰初从车里面跳下来,把将他抱入怀中。佟颂墨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鼻子憋在他胸口处,伸出手推推,没推动。
“你好端端跑到租界去干什?”周翰初好阵儿才缓过来,松开手紧皱眉头看着他,“若是没遇到瓦列里呢?”
佟颂墨疲惫捏捏太阳穴,道:“有人接过去救人,也没想那多。”
“先上车。”周翰初握住佟颂墨手腕,将他拉到车上去,“听到消息便赶过来,幸好你没事。”
佟颂墨溜达想法化为泡影,只好跟着周翰初上车。二福坐在前头,扭过头来问道:“将军,咱回哪儿啊?”
在北平,阿姐是诸多王孙贵胄心中最佳媳妇儿人选,秀外慧中又容貌出众,聪慧机敏又不失大家闺秀稳重,求亲人险些将佟家门槛都踏破。只可惜阿姐是个有自己主意
佟颂墨下意识开口:“可以为庐城不是……”
周翰初笑道:“你对是不是太信任些?离开庐城,也什都不是。”
佟颂墨没心思同他开玩笑,听他说完也没笑。周翰初看出他心情不畅,也就捏捏他掌心,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道:“东西全都备好,只等成婚当日。”
提到这个,佟颂墨心中却是更加不舒服,甚至下意识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脸色也冷几分。
周翰初觉察出它不对劲:“怎?”
周翰初看着佟颂墨。
“燕喜楼吧。”佟颂墨往后靠着,身体松懈下来,盯着车窗外不断往后退着街景发呆。
脑子里倒是什都没想,只觉得种深深地疲惫感将他淹没着。
周翰初手掌突然覆上来,捏捏他掌心,问他:“怎?”
佟颂墨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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