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张如是。”杜衡说,“你应当与她也有些渊源,去求求她,说不定她是会心软。”
佟颂墨脸色微沉,冷冷看向她。他甚至觉得杜衡是故意,明明晓得他和张如是渊源是他最不愿提及段过往。
可几日研究,佟颂墨自己是分得清。那铜台不知是以什铸法制成,其上凤凰迎着阳光看时会发出七彩光芒,自己制作假铜台,就没有这份工艺。
佟颂墨心中惴惴,去杜府。
杜衡未见,只叫人给他带句话,约他晚上在城南铜雀楼相见。铜雀楼这地方,佟颂墨以前倒也去过几回,但每次去都是陪别人,自己倒没真去做过什。
这是家挂着羊头卖狗肉妓院。
虽然北平乱,可铜雀楼里姑娘们照样做着生意,见佟颂墨进来,皆“阿哥少爷”喊着迎上来,佟颂墨被他们身上脂粉味熏得直皱眉。
神就扫过去:“你说什?”
“没什没什,”二福立马露出个善良笑容,“说将军您厉害,您最厉害。”
周翰初转动下自己腕表,起身走到城墙边上往外看,日头大得很,那张与佟颂墨肖似脸已经被晒得惨白片,双眼紧紧闭着,孱弱得仿佛下秒就能闭过气儿去。
周翰初看会儿,心中烦闷愈加,想着此刻佟颂墨不晓得跑到哪里去,就恨不得枪毙掉这个骗自己佟家二小姐。
可他也不敢动太狠这位佟家二小姐,只因他知道这是佟颂墨在这个世界上唯亲人,若是他动佟颂云,佟颂墨说不定此生都不会原谅他。
按口信所说,佟颂墨到三楼雅间。杜衡已经等候多时。
“杜局长。”佟颂墨开门见山,“有事相求。”
杜衡也直言道:“知道你要求什,但帮不你。”
佟颂墨顿。
杜衡笑笑,说:“不过,知道谁可以帮你。”
“先放下来,”周翰初终于开口道,“灌点水和粥,到日头下去些,再挂上去。”
“是。”二福高声应句,连忙去办,他就知道周翰初绝不会那般狠心,这毕竟不是敌人,而是佟颂墨阿姐。
北平乱,那些个贵胄富商携家带口往外头逃,有人逃出去,有人却死在打过来地方军阀手上,往日平静地方如今人人自危,不过个城门所隔,便是炼狱。
佟颂墨倒是想找准时机逃离这里,可他形单影只,还带个拖累人曾比华,思来想去,也只能去求人。
出发前,佟颂墨找个铁匠铺,自己打个跟铜台相差无几铜片出来,若不仔细瞧,当真瞧不出什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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