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抬手以绢帕拂去,周翰初平静片刻,才将茶水饮下,问道:“你如何知道?”
“自然是因为大哥也是他们组织核心成员,”佟颂墨坐在周翰初身侧,叹口气,道,“但他所说是真是假,仍需时间来验证。他帮过好几次
“不是。”佟颂墨言尽于此,没有再说更多。
周翰初觉得他仍不信任自己,也就有自知之明没再多问。
结果等回燕喜楼,书房里只剩下他二人时,佟颂墨竟主动开口问道:“你对杜衡解多少?”
周翰初挑眉:“名门望族,世代书香,生来便是天之骄子。”
佟颂墨听不得“天之骄子”这四字,眉头拧,道:“你这是在暗示什?”
“算是。”
这样答,周翰初竟什也没说,直接伸出只手去挥挥,那头僵着不动兵士便都散到两侧去,没有要再拦甄晓晓意思。
甄晓晓立马道谢,说:“佟先生,多谢。”
“你该谢不是。”佟颂墨笑笑。
甄晓晓转过身来看坐在里头,被佟颂墨挡大半周翰初眼,道谢话在嘴里转好几圈,才最终说出口:“……多谢周将军。”
庐城城门,黑色福特驶过时,佟颂墨眼尖看到城墙侧有个女子正在跟兵士起冲突,不由出声道:“等等。”
司机将车停下,周翰初也侧过头去看,问他:“你认识?”
“嗯。”佟颂墨把车窗摇下来,支出个脑袋,问道:“甄小姐,你如何在此处?”
甄晓晓如同握住救命稻草,双眼亮,提起裙摆飞快地跑到佟颂墨旁边,道:“佟先生,可否求个出城令?”
佟颂墨颇为尴尬,人人都来找他求出城令,可他又做不庐城主。这些人其实都是看在他和周翰初关系上。
“绝无此意,”周翰初道,“杜衡出生时就轻易捏在手上东西,是寒门子弟为此拼命厮杀辈子都得不到之物。”
佟颂墨道:“那他瞒得倒是好。”
“什意思?”周翰初察觉出不对味来。
“心在军阀,却心系天下百姓。”佟颂墨和盘托出,“他与大哥同在个组织,是扎根在军阀党羽中个最大暗哨。”
周翰初本在饮茶,听闻此言,手中茶水荡,竟洒落些于桌上。
佟颂墨知道譬如杜衡流,对于周翰初这样军阀党派是十分不屑,让甄晓晓说出道谢话确不容易,佟颂墨放她出城也有自己私心,想让甄晓晓承周翰初份情,只是不知以后她认不认这份情。
福特重新启动,佟颂墨往后靠靠,脑袋正好撞上周翰初胳膊,便侧过头看他眼。
周翰初没收手,而是径直勾上他肩膀,问道:“那位杜先生,莫不是想那位吧?”
佟颂墨咳嗽两声。
周翰初道:“你是什时候跟他搭上?”
佟颂墨想想,问她:“你出城要做什?”
“杜先生那边出点事,得去助他。”甄晓晓说到这里,眼眶竟红。
其实上回佟颂墨就察觉出甄晓晓和杜衡关系不般,只是没往这方面想过,眼下看来应当是八九不离十。只是不知道是暗恋还是相恋。
“给不你出城令,不过周将军倒是可以。”佟颂墨说着回过头看眼周翰初。
周翰初问他:“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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