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并不想让周翰初知晓。
眼下死死压住心头翻涌情绪,佟颂墨紧闭双眼,尝试着入睡,只是无果。
周翰初搂住他,同斜倒下去。他只手将佟颂墨腰揽在手臂里,另只手将他有些过长头发往后放放,低声道:“先睡觉,其他明天再说……”
“睡……”
没等佟颂墨这句话说完,周翰初已然抬手劈,佟颂墨只觉眼前黑,便昏睡过去。
周翰初又摸摸他额头,问道:“叫柳妗妗给你拿些药来?”
“不用。”佟颂墨看他眼,说,“睡会儿就好。”
“你睡得着吗?”周翰初这几日虽然没与他个房间,但时常看到他房间灯火通明,有时候整夜都不关,看就知道愁得连觉都睡不着。
佟颂墨没答他,抬起手捂住自己额头,纤细手腕若隐若现,看上去瘦得几乎只剩下把骨架子。
周翰初搓搓他冰冷手掌,手心温度终于往他身上带些,把掌心烘热。
“抱歉。”周翰初在他额间落下轻柔吻,低声道,“颂墨,你得好好地睡上觉才行。”
周翰初靠着他,自己眯大概两个时辰,二福便来唤人。周翰初从梦中惊醒,在佟颂墨额头落下匆忙个吻,又穿上鞋往外去。
“来信儿。”二福扫眼里屋,低声说道,“衡系那边来信儿。”
“东西给。”周翰初接过,边拆信边往书房走去。
眼神目十行扫过,眉头不知怎地,却越皱越紧。
“你得睡会儿。”周翰初低声说。
“睡不着。”佟颂墨终于诚实回答他,还卸力气,将脑袋往他身上靠,闭上眼,“闭眼,就能看到无数逝去生命。你还记得至正堂对面那家卖包子吗?他们家三口,全都死于毒气,找到人时候,身上腐肉都开始被老鼠啃咬……们能做什?什都做不。自诩医生,却毫无办法……”
“还想要中西结合,如今看来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佟颂墨自嘲笑,眼神无光望着地面,脑中昏昏沉沉,混乱不堪。
这几日他开始头疼,或许是因为思虑之事过多,疼起来时身体内毒亦是食髓知味,让他浑身如万蚁啃噬,巴不得直接掌结自己性命。
周翰初忙着处理城外源系军阀,也好几日都未认真与他聊过,根本不知道他情况已经如此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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