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连毒气都用在这群百姓身上,是个为达目不择手段主儿。
其实,这才是周翰初始终不肯认输原因。他没命不要紧,可庐城千万百姓却要留着性命。
“去换件衣服,你等片刻。”周翰初说,“你先进屋里坐,外面冷得很。”
“帮你。”佟颂墨说着站起身,“顺便将你身上伤口处理,别人不放心。”
“担心?”周翰初笑笑,将自己外套先脱下,然后往燕喜楼里屋走去,“走吧。”
佟颂墨望着他背影,心道自己怎可能不担心。
这人在战场上拼命厮杀起来,仿佛不把自己命当成是条命,满脑子都是要赢,要护着自己身后百姓。
清寂寥,人死死,跑跑,早就去掉半。
佟颂墨接过苏娘递来帕子,擦干净脸上和头顶水。
“佟少爷,您要不进去等吧。外面风大,您别受寒。”苏娘递上来碗滚烫生姜水。
佟颂墨接过来捂住手,也没喝,只直愣愣盯着门口方向,脑子里什都没想,只是担心着周翰初。
这场雨万没想到下许久许久,直到傍晚时才逐渐转小。万幸,在雨停之前,周翰初带着身风霜回来。这次他没来得及换衣服,因为听到说佟颂墨直在等自己。
所以今天这场又败,指不定心里头怎挫败呢。
佟颂墨光是想想,都替周翰初觉得难受,更何况是他本人经历这样事情。
其实想想,败得也是理所应当。庐城将士没剩多少,折损,断胳膊断腿,如今能上战场少之又少,兴许……也快要护不住城门。
城门开时候,就代表庐城彻底败,周翰初也彻底败,到那时又会是怎样光景,谁能知道呢。
好点,谢易臻只会要他和周翰初命,可往坏想,谢易臻会对庐城百姓做些什,谁又能想到。
所以佟颂墨就看到他身上那破得七七八八衣服,背上、胳膊上,平白添好些伤,右手胳膊上有块地方甚至都感染发炎。
“等干什?”周翰初本想伸出手摸摸他脸,却发现自己满手血,于是停在半空里。
佟颂墨握住他手腕往自己脸上送,往日滚烫手掌竟是冰凉,冻得他微皱起眉头:“好凉。”
周翰初立马把手缩回去:“吃饭没?”
“这都什时候,还有闲心关心吃饭没?”佟颂墨答他,“还没,等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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