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川听难受,心说你干什说这些话为难他?
“是不对。……”
其实没有说下去必要,徐百川道:“穿着外套出去,或者不穿也行?”
唐近没有回答。
徐百川再去拿衣服,唐近没有阻拦。
“没能好聚——”说着这些,徐百川好似终于放下心中大石,竟然无比畅快,他接道:“希望们能好散吧。”
就算以后会后悔……不,应该说定会后悔。人出生时站在世界树起点,每次面临哪怕是“今天吃什”、“今天穿什”这样简单选择都会向前延伸出无数分支,分支之后还有分支,人生可能性在次又次抉择之中呈指数增长。们穷尽生所能看到只是其中种可能性。很多人会错过自己那条路上风景,即使将这条路看尽,另条呢?剩下千千万万条呢?
单向生命本身就是种缺憾。
怎可能不后悔?
走到尽头回顾生时总有左件右件事冒出来让人怀想,既然注定后悔,何不及时行乐。
七年时间书说简短,徐百川确是天天挨过来。
人和人之间感情需要你来往,他在唐近身边七年,不是喜欢“照顾”唐近,而是喜欢照顾“唐近”。他所有做出退步、迁就都只因为唐近这个人。即使隐隐恐惧,徐百川还是希望得到回应,他想让唐近喜欢他。
他曾经在心里做过无数次假设,只要唐近表现出对他喜欢,他就可以继续坚持下去。就像颗仙人掌,只要些许水就能保持盎然生机。然而事到临头,他发现人还是善变。有时候踌躇反复许久,真正做决定只需要瞬间。
也许唐近偶尔流露出来温情真是因为喜欢。但这些喜欢太少太隐秘,以至于他从未发现,难以温暖对他来说冷冷清清七年,更别提以后。
唐近想用兴之所至喜欢将他继续套在缰绳里,再像以前那样夜以继日地围着个磨盘转圈儿拉磨,不可能。
边走边穿好外套,手握在门把手上那刻,唐近声音从身后响起,近乎企求:“你说这些……全都能改。”
徐百川顿住,没有回头,道:“不用。你现在就很好,只是不适合你。”
改?怎改?改多久?改到什程度?
唐近自己改,还能强迫父母朋友改吗?
说实话,徐百川这多年没什变化。他有太多地方没走过,太多事情没有经历过,即使厌弃自
以前年纪小,可以凭借腔爱意往无前。
但时年经久,太累,他不想再往前冲。
徐百川每说句,身上卸下沉重枷锁就套环在唐近身上,说到最后,唐近静静地站在原地,他知道完。
屋里开着空调,铺天盖地冷意却无孔不入,甚至咬紧牙齿都在颤抖,骄矜倨傲都被这场势汹汹寒意围杀,剩下只有空,场空茫。唐*p复许久,哑声道:“……你从来……没说过。”
短短句话生生截成两段,唐近声音极不平稳,好像说到半儿就要哑火倒咽回去。
徐百川继续道:“分开三个月是这七年最轻松段时间。”
“不需要围着你团团转。”
“不需要讨好你家人朋友。”
“不需要时时刻刻演戏。”
“太轻松也太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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